自己以前同司徒衾接触时，一直以为他就是一个学识渊博，十分稳妥之人。可经过这几日的接触他才发现，这司徒衾的嘴一天到晚都没有闲的时候，总是在他面前暗戳戳地提到尉迟靳，就是故意气他。

卓虞看到眼前二人拌嘴的一幕，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事似的，开口问道:“司徒衾，莫羽可有跟你说小福子的事？”

司徒衾上一刻还在嘻嘻哈哈地同连澄说话，听到卓虞的话后，便突然沉默不语，那眼神里也透露出了丝丝恨意，冷冷地说:“没有，你说这个作甚？”

看到司徒衾如此的模样，卓虞猜的没有错，司徒衾果然是恨毒了小福子。既然当时莫羽忘了同他说，卓虞便把他被救当日莫羽遇到小福子的事同他说一遍，还把小福子要同他说的话也讲了出来。司徒衾听后并未回应，他心里一直是对小福子失望至极，可如今猛然听到卓虞这么说，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当时我听说你被关起来时，也是气急了。可是听到莫羽说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心里也是不大滋味。”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司徒衾嘲讽地说道。反正他现在已经是将死之人，对这些事再去纠结又有何用？

他不会说其实自己也对小福子动了那么一丝的感情，心里正是开始要去接纳她的时候。

他也不愿说当得知自己真的被小福子出卖时，虽然有心理准备，可这恨意比他想象当中还要强烈几分。

她有她的苦衷，可司徒衾却有些无法接受自己被亲近之人背叛的滋味。或者说他不敢去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他承担不起。

如果自己早早地将小福子的身份揭穿，然后把她的弟弟妹妹保护起来，那么小福子也就不会被迫走上这条路。

人可能会轻易原谅别人的错误，但是往往无法接受别人是正确的。司徒衾把自己给圈了起来，他不敢去回想，也不想认为这些事的发生有自己原因。

造成如今的情况，总得有一个人去承担这一切的错误，他不愿将这一切推到小福子身上，可更不愿推到自己身上。

那时候的司徒衾，一定是绝望极了，如今才会流露出如此伤感的神色。卓虞想。

“以后谁都不许在我面前提起她。”司徒衾依旧是十分冷漠的语气，卓虞和连澄在一旁默不作声，尉迟靳刚上来便听到司徒衾的这句话，便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要出发了。”尉迟靳说道。

这马车在走了大概有四天才到，还好一路上喝着药。尉迟靳和司徒衾的病情才能稳住。他们刚进了这瘟疫所在之地，卓虞便感觉周围的村子就已经和外面的截然不同了。

外头的村子到底还是有不少人家的，人来人往也是比较热闹。可这蔡家村已然是没有了多少人气，她望着窗外，看到这道路十分泥泞，路上都有倒下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