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失笑，一时笑的还合不拢嘴，陈芷忻索性替他说了：“你自己说的什么鬼话，我不踩你踩谁啊？让你长长记性！再诅咒夏老师，就不是一脚的事情了！”

这一脚真的狠心，堪比巨石砸下来的重量，林萧良疼的脸都皱成一团了，最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捂着脚，又是脱鞋又是脱袜子：“我要看看脚肿了没！要是肿了，老夏你得赔医药费，我脚很贵的！”

“那你想要多少？”夏衍把陈芷忻拉进怀里，揉着她柔软的头发笑问。

林萧良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打量，当下明白了，指着说：“害我担心的跑来看你，你们夫妻倒联合起来欺负我啊？”

当林萧良把袜子脱下来，陈芷忻捏着鼻子说：“我看我还是先休息了，夏老师你一个人闻吧。”

夏衍说了声“乖”，放手让她先去楼上了，回头他瞄了眼林萧良的脚，说道：“没素质，来我家就脱鞋脱袜。”说着，挤着林萧良坐了下来。

“嫌弃我你还挨着我？”林萧良干脆和他挨的挤一些，指着脚说，“真的红了，很痛的！”

“干吗，还想让我给你揉不成？”夏衍斜他一眼。

林萧良这才乖乖收回脚，边穿袜子边认真道：“现在就咱两个，你也不用担心啥了，说实话，你这回伤到底严不严重啊？”

夏衍一顿，敛下神色沉声道：“破皮露骨头见过没？期间还溃烂发炎了。”

林萧良倒是没多吃惊，仿佛见惯了似的：“你命大，换平常的人可能早残废了。”

“你别乱说啊，芷忻可不知道。”夏衍压低了声，还往楼梯那边瞥了眼。

林萧良当然明白，点点头：“现在呢？看你这样也没什么大碍了吧？”

“对，没事了，换个几次药就能好。”

林萧良吐出一口气，没事就好，尤其见到还能活蹦乱跳的陈芷忻，他原先的紧张便烟消云散了。

“老夏，李浩凡是了结了，那么你和你家老头子呢？”

“夏逸宗？”夏衍苦笑，“他吃了我两枪。”

“死了？”林萧良这回是震惊了，因为在他记忆里，夏衍和夏逸宗没有真刀实枪过的。

“死不死不知道，反正残了。”夏衍回头看看林萧良，“干吗这个表情？他差点把我女人杀了，要我怎么放过他？”

“陈芷忻？”林萧良的心跟着跳漏了一拍，如果陈芷忻死了，他是什么感受？

不敢想，也不愿想，就是心像被挖走了，空荡荡的。

夏衍看样子也不愿意再谈这种糟心事儿了，问：“你还要不要回去了？想在我家过夜啊？”

林萧良一愣，拿起鞋子穿上：“知道了知道了，不妨碍你们度春宵了。”

夏衍送他到门口，突然道：“这次谢谢你。”

门外有台阶，林萧良差点没被绊死：“老夏，你和我这么客气干吗？”

“没什么。快走吧。”夏衍挥挥手，转身关了门。

林萧良站在外面，盯着紧闭的门“切”了声，回头往车上走，他看了眼楼上房间亮着的灯，目光忽然温柔，希望一直都好好的吧。

今夜，是安详的一个夜，星空美，梦也很美。

陈芷忻醒过来的时候，身后有夏衍拢着她，她转过身子，用指尖戳了戳他高挺的鼻梁：“醒了吗？”

夏衍闭着眼：“嗯，再眯一会儿。”

“你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醒之前。”

“那是什么时候？”

“也不是很久。”

“那么你还要眯多久？”

“一会会儿。”

“你……”

夏衍扣住她后脑勺，忽然睁眼吻住她，叫她一大清早问个不停，吻一吻看她还能继续说吗？

她有点儿脸红，身子往下钻了钻，嘀咕道：“没刷牙还亲……”

“我又不嫌弃。”夏衍抬起她下巴。

“你走开，是你臭！”她打开他的手，撇撇嘴，“我又不会嫌弃自己……”

“那么，不亲吻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做的。”夏衍翻过身子，将她牢牢禁锢住。

陈芷忻一顿，脸更红了：“我不要！我想起床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去探望李警官的吗？”

夏衍不依不挠，根本不听：“做完再去，急什么？”

陈芷忻推着他的脸：“啊啊臭流氓！你能不能停歇一下？回来才啥的……”

“可前提是，我憋了半个月呢……一次怎么够？”

“你伤没好呢！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