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连为什么难受也不知道吗?”夏衍其实很在意她梦里和谁吵架。
她还是摇头,然后打了个哈欠:“能不能睡觉啊?我一点都不想继续这样的话题了,好累。”
夏衍闭了嘴,送她进房间后并没马上离开,陈芷忻出奇的没有赶走他,或许是因为太困了,她躺下没几分钟便呼吸均匀起来。
夏衍却是毫无困意,无论是有关她的梦境,还是她刚才说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都能为此想一个晚上。
尤其是守着她这样宁静的晚上。
第二天陈芷忻醒来的晚,夏衍回医院的时间也晚,照例做完检查后,他们要去严律那边。
车上,白怿把几页纸从前往后递给了夏衍:“夏总,这是昨晚严律写的后续治疗方案,你如果觉得没有问题,那一会儿我就把记录本还给他。”
“他果然没那么干脆。”夏衍接过纸,轻声哼了哼。
“是的,要严律多说几个字是天底下最难的事情了吧!”白怿感叹了一声。
“没关系,我改变主意了,记录本先放着吧,等他把太太完全治好,再还给他不迟。”
严律不爱多话,身为医生,更不爱助人,或许从前和今日不能比了,他有了研究,自然不会对别人感兴趣。
夏衍低头看手中的纸,陈芷忻也凑了上来:“严律写了什么?能给我看看吗?”
“看吧。”夏衍往她身边靠拢一些,将纸放在中间。
不过也没多少,只不过他喜欢一页写一项而已,陈芷忻拿起第一页看了看:“一是催眠看效果,二是……”她低头看第二页,“继续催眠?”
夏衍过来瞄了眼,随手拿起第三页:“也是催眠。”
“他到底要多少催眠?”陈芷忻不解,胡乱继续往下翻,后面几张同样的方案,她一头雾水。
翻到最后,一共六张,除去前面五张,最后一张终于不一样了,写着“视情况服药”。
夏衍摸着下巴沉思,以严律从前的为人,倒是正直,只是退休后沉迷于研究品,恐怕性情大变了很多,但应该不会做出不利的事情。
“暂且听他的。”夏衍把六页纸收好放进口袋里。
陈芷忻赞同:“千辛万苦把严医生找来,当然只能听他的好好治疗。”
话这样说没错,同时他们在好奇的是严律的催眠,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两人围着催眠的话题聊了一路,抬头的时候已是到了公寓了,白怿下来打开车门,陈芷忻被夏衍牵着手下车,两人继而往屋子里走。
今天的公寓一样安静,严律也同样在房间里专心做研究。
夏衍敲了敲门,知道严律不会回答便推门而入了,开门见山道:“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催眠在作祟,我的太太后来又晕倒了一次,而且做了梦。”
严律并没停止手中的研究,对夏衍的话和昨天一样置若罔闻。
“夏老师……”陈芷忻拉了拉夏衍的手,抬头轻声说,“我们要不要等会儿啊?严医生在研究……”
“不用,他就这样。”
“是吗?”陈芷忻半信半疑,毕竟昨天没和夏衍一块儿上来。
夏衍点点头,松开她的手朝严律走了过去,“喂”一声后这回是抢走了严律的显微镜:“问你话呢,再当没听见我就把这玩意儿砸了。”
“夏老师!”陈芷忻一着急,以为他真要砸呢,扑上去抓住了他的手,“别这样啊……”
被抢走显微镜的严律已是怒目盯着夏衍了,再听见这样一说,急的眼睛都红了,颤着唇.瓣挤出两个字:“不行!”
夏衍没还给他,摸摸陈芷忻的手让她别紧张,又问严律:“那你说,我太太到底是怎么了?”
只有恐吓的办法最有效了,严律就吃这一套,他怒气没减:“正常。”
才两个字怎么听都听不爽,夏衍从口袋里摸出治疗方案的纸,翻过来拍在桌上:“给我写清楚。”
严律没犹豫,接过纸刷刷几下写完了。
同样很简洁:催眠后的晕倒次数不定,每一次的梦境是为下一次治疗做辅助作用。
既然如此,夏衍就放心了,不过不等于放过严律,他晃晃显微镜,依旧威胁:“今天继续替我太太治疗,否则这玩意儿没了。”
“不行!”严律的分贝比刚刚大,愤怒继增,眼神在两人中间打转,而后一屁.股坐下,并指了指临近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