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薛麟君惨白的脸上浮现倔强的神情,冰钰默默地点了点头,说:“师弟,我常来,帮你疗伤。不如,以后我们联手吧。我想光复澹台,也想复我母灵,可是目前看复我母灵遥遥无期,然而光复澹台却可以谋上一谋。”
“你,喊我,师 弟?”他稍作动容,眼里闪现一抹不易捕捉的光亮。
“那日我将命脉交于你手,便早已决定,只要你和师傅好好的,我做什么都行。既然是你的愿望,即使我不愿去管澹台的事情。但是,只要你说,我一定会做。”
蓉妈妈在一边听地惊了一惊!
麟君已将命脉交于冰钰,竟然如此信任于她!
很难相信一向极敏聪慧的麟君会做出如此决定,即是他做的决定,那我蓉妈妈定然也是要追随的。
她微微张开嘴,瞪大了眼睛,将目光落在了冰钰身上。
她身上有什么魔力,不仅让古怪难管的默言死心塌地,还让我的麟君如此对待?!
冰钰注意到了蓉妈妈的目光,便起身,拉住了她的手说:“容妈妈,我与麟君自小一起长大,我不会让麟君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只要麟君安好,我便会心安。还请容妈妈放心。”
“老身自然是放心的,在这京城之中麟君有个体己照应,那自然是好的。日后若冰钰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老身。”
“您,您都知道了。”
“皇上封了小姐为锦阳公主,这京城谁人不知,日后还望多多周顾些麟君。我们麟君太苦了,他父亲,总是将他当做,棋子......”
“蓉妈妈!别说了,是麟君自己无能。现下明空王爷已经不太信任我了,怕是后面的路更加艰难。”薛麟君艰难地坐了起来,在冰钰面前屡屡如此狼狈......
投靠上官明空,沦为他人泥腿,已然叫他割舍了男人的自尊,这又如此尴尬境遇,真是......
“师弟,你觉得我该不该信上官明空的话,若我扶他上位,他会不会给澹台平反?”
薛麟君摇了摇头,说:“我打探出那日你与大师兄完婚,国舅前去镇压天白山人就是他的举荐。”
“什么?”冰钰顿了顿说:“可,可在天白山大殿之上,师父叫他发了誓言......”
“一来,我打探的消息不一定是真的,也可能是太子党故意放话出来,让我们互相猜疑;二来,倘若是真的,那上官明空可就是伪君子,不可信任了。”
“现在局势,不知师弟如何看待?”
“且景观其便吧。如今我耳目不多,当年父亲的京网并未交付于我,所以我还是不够灵通,我想,现下我们最最迫切的就是营造一个遍布京城的消息网络,只有耳朵灵敏了,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师弟说的极是,现下在这京城也只有师弟可以完全信任了。来,这瓶是我研制的疗伤的药,对大部分的内伤都有良效,辅助每日运功休养,可以加速恢复。”
“谢谢师兄。”
“你先歇着,需要我做什么派了个人去我那找我即可。明日晚些时候我再过来。”说罢冰钰便离开了月莺阁,向自家院子走去,她并不着急,也不坐车、不打马。
夜色如水,风微微~街边巷角满了人,她双手背在身后,在路上缓缓地走,见到稀奇的小店进去看看,顺便听听大家八卦些什么。
不多时,手里拿着刚出炉的烧饼边走边吃~
香~~
胳膊上挂着刚买的桃花糕、粘牙糖、叫花鸡,和一包刚出炉的烤肉。
就在她刚刚付了银钱给烤肉摊贩,冰钰便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便缓缓走进了些,听地更加清楚些:
“你听说了吗,皇帝陛下新封了冰钰为锦阳公主,听说她平日里男子般行事,粗鲁至极!”“对对,听说她在大殿之上不顾形象就知道吃,琴棋书画没有一样精通的,真想不通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怎么会封如此粗俗不堪的人做咱们大福王朝的公主。”
“这,你就不知了吧,她父亲可是皇帝陛下的结拜兄弟!”
“还是觉得她与咱们的曦月公主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快别说了,皇家之事岂能你我等市井议论的?小心掉了脑袋!”
“喂喂~听说她乃天白山少主之妻,那可是飞仙一样人物不可能如此粗俗!”
“喂,你懂什么,根本不是一个人!那天仙早就随澹台被诛灭了,哪可能出现在咱们京城”
......
哎,人们何时都不能停止热爱八卦的本质。没想到,我这一宴之后,在这京城的名誉竟然如此不堪。
瞬间在心里有些添堵。
那庆帝范闲都可以搬来另一个世界的名家诗篇,成就一代诗仙之名,还开了个澹泊书局,顺便挣了些银钱,为何我不能?
冰钰在脑海里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太......
他范闲出身好哇,皇帝的儿子,有个绝世亲妈,还有那么多爹爹。我爹妈虽然也不错,可,可是我,还是低调些!
看着街边巷尾,这厮们如此诋毁自己,还是会觉得好难过......
冰钰边吃边在街上走着,看了看手里的饼,都不香了。
冰凝驾车迎面前来,小厮将马车停在了她身边,冰凝下了车,在冰钰前面拜礼:“师父,可找到您了~今天,您刚出了府,皇宫后脚送来一群女史嬷嬷,都等着您呢。凝儿看您还不回来,便上街来寻。快上车吧~”
说着接过了冰钰胳膊上各色吃的,跳上了马车。
“这就是锦阳公主啊~可真够接地气的。”
“可不就是!直接跳了上去,真够飒爽的。”
“什么飒爽,我看就是一帮乡野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