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早一步去验尸:“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死亡时间不到三个小时。死者指甲青紫,嘴唇发青,眼睑内部有明显的出血点,窒息身亡。口鼻处有明显损伤,应该是被粗糙的东西盖住口鼻,造成缺氧窒息。这里……一根细线……”
“是不是这种抱枕。”麦冬拿起沙发上的抱枕,表面粗糙,带有流苏。王越将那根线拿过来对比:“应该是。”
“我找一下有没有指纹。”
杜衡开始对汪文进行问询:“谁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
“就是我。按道理我们每周五下午三点要开一次工作总结会,我两点五十的时候去找他,他说他有急事处理,让我先带大家开会。然后我们就去会议室开会。等到开完会回来,我把会议记录整理好,再送到他办公室,就看见他……”
“你们开会开多久?”
“半个多小时,接近四十分钟。”汪文回忆道:“大概是,我没怎么注意时间。”
“也就是说,这一期间你们所有的人都在开会,包括前台?”
“是的,应该这是很多年的惯例,开会的时候我们会把门锁上,一般也不会有人来找。”汪文说道。
“门口有没有监控?”
“有的,不过我觉得要是真有人下杀手,不一定会走这边,王总办公室有直达电梯。”
“丁文,到楼下物管调取整栋楼的监控。”
“是。”丁文跑下楼。杜衡看麦冬正要看沙发底下,对她说道:“你来问,我来找。”麦冬接过本子开始询问汪文:“你们主编有没有和别人结仇?”
“警察同志说句实话吧,做媒体这一行,哪能不得罪人,尤其像我们报社,一直以来以揭露世间黑暗,还原大众真相为目标,得罪的人肯定就不在少数。”
“少打那些官腔,谁不知道你们报社一向以标题党著称,捕风捉影,胡说八道的水平那是一流的。”麦冬才看不上。
“这话说的……”汪文有些尴尬:“互联网时代嘛,网媒比纸媒的影响力大多了,我们也是想要求生路,这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我们哪里还有活路。”
“那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麦冬没搭理他叫苦。
汪文看看麦冬又看看王越,麦冬把本子一合:“我们是人名警察,不会和您一样,拿着别人的隐私当谈资,随意的抹黑八卦。”
“您别生气,主要是这个新闻吧,我们也还没有确定。我也是听主编说的,他最近发现娱乐圈那个以好爸爸,好父亲著称的余温他居然出轨,主编说他已经掌握了实锤,正在和余温那边谈判呢。要是谈成了,起码这个数……”汪文比了个手势。
“五百万?”麦冬问道。
“这点钱想买这么大的消息怎么可能,五千万,一口价童叟无欺。”汪文说得极为顺畅。
“我说呢,你们总编,地板用菲列德罗的,桌子红木的,随随便便小摆件都是紫檀雕的。卖消息挣了不少钱吧?”麦冬简直想翻白眼:“你刚刚不是还说要让社会大众知道真相吗?”
汪文笑了笑:“我们也有爆出真相,这个肯定是具有选择性的,您知道的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很必要,毕竟让粉丝知道自己粉的人,完全不是心中所想的样子,也是会失望的嘛。”
“有选择,我看你们是根据金钱来选择吧。”麦冬才不理他:“那依你这么说余温是目前他最大的仇人?”
“不止如此,余温的经纪人今天上午亲自来找过主编,不知道谈了什么,最后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那你们主编查到的东西呢?”
“估计在他保险箱里边,不过现在应该无从得知了。”汪文遗憾地说道。
“为什么?”
“我们总编的保险箱,64位加密,有瞳孔,指纹,声控加钥匙多位一体,只要一个没对上就会启动自毁程序,所以现在……便宜余温了。”汪文真是叹息。
“是那个保险箱吗?”杜衡问道。
“是的,杜队。”汪文回答。
杜衡拿出笔记本电脑,插上保险箱的主控端。
“杜队这是干什么?”
“大概是破解密码吧。”麦冬耸耸肩。
“他还会这个?”汪文问道。
“他就没有不会的。”麦冬对杜衡一向极为自信。
“警察同志打个商量,待会儿拿出来的东西能不能让我看一看?”汪文上前来请求。
麦冬笑了笑:“不行!一切现场搜到的东西均会作为物证,封存。等日后结案之后归还给家属……这个照片,他夫人?”麦冬拿起桌上的照片。
“是,我们总编夫人赵莉可是电视台的副台长。”汪文与有荣焉地说道。
是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