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武器是一柄蓝色的长剑,剑长三尺,剑刃有光,光芒流转,煞是动人。
这也是一柄有名的剑。
蓝玉剑,当今江湖有名的铸剑师埋剑前辈的得意之作。
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坚硬异常。
被收录在著名相剑大师柳相如的《江湖名剑谱》中,位列第八十七位。
聂二娘使得是一套女子剑法,回风舞柳剑,相传乃柳泉居士李天照所创,剑法柔和飘逸,招式华美又不失灵动,刚柔并济,快慢相宜,乃是大漠数一数二的剑法。
徐自道的嘴角划起一抹弧度,身子如同柳絮般飘荡,风往那边吹,他就往那边漂。
聂二娘的剑法虽然精妙迅速却总是碰不到徐自道的身子,每每即将要触碰到徐自道的衣角之时,都会被他借助剑招的推力荡开,让她着实难受。
徐自道使得自然是柳絮随风步,这也是江湖一等一的轻功,与白隙的燕子三抄水不相上下。
如果单论闪避卸招能力还要更胜一筹。
聂二娘知道自己已非徐自道对手,但他还是想试一试,与他之间的差距有多大,这番试探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二娘心中自然有些失落和沮丧。
但她确实那种不肯认输倔强到底的人,越是触碰不到徐自道的衣角,她就越是坚持,颇有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
徐自道突然有些不想离开云来客栈了,这里有让他觉得高兴并且心情愉悦的人。
这是他在过去十八年里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还是个少年!
他已经快忘了他还是个少年。
他的眼里多了一抹落寞和萧索。
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却被迫四海为家到处漂泊,本该鲜衣怒马的时光却被迫刀口舔血浪迹天涯。
微微的叹了一声,徐自道的身子出现在聂二娘背后,左手连剑带鞘朝她拍去,空气中响起一缕嗖嗖之音。
此时正是聂二娘前力用尽后力未生的致命时刻,她的俏脸顿时变得煞白,这个空挡足以要了她的命。
徐自道并不想杀她,他的一生只杀三种人,仇人,小人,逼他拔剑的人,聂二娘恰好都不在其列。
他连让她受伤都舍不得,又怎么舍得杀她呢?
十八年来,除了剑奴前辈也就只有她让他感到温暖。
剑鞘拍在聂二娘身上,从上面涌出一股巨力,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飞了起来,朝后方飞去,一直飞到搭台上才停下来。
她的身体并没有受伤,甚至一点事都没有,只是拖延了一下时间。
正是这几个呼吸的时间徐自道已经不见了,好像凭空消失般,整个客栈的人都没注意到他不见了。
聂二娘瞬间从搭台上一跃而起,朝着大门飞掠而去。
大门已是敞开,外边风雪依旧,雪地上多了一行脚印,却早已看不见脚印主人的踪影。
聂二娘的身子晃了晃,似乎有些不支,想要瘫倒在地。
她连忙扶住客栈的大门,止住了身形,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的嘴巴翕动着,似乎在呢喃。
“你……就这样走了吗?连名字也不愿留下吗?”
回应她的只有风雪的呼号。
客栈内众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用再提心吊胆了,那个凶人,不,是魔鬼走了,他们就放心了,只是可怜了聂总镖头,英雄一生却落得如此下场。
有好心的客人走到聂云星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几句,可一看到那个场景也只能发出两声叹息。
结果已经产生了,再说又有何意义呢?
聂云星的眼睛充满了仇恨,那张俊秀的脸蛋此刻尽显扭曲,他要为他爹报仇,他要杀了这个魔鬼。
慢慢的踱步到聂远的尸体前面,聂云星将他爹的脑袋装回原位,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上,从口袋里取出一块丝巾,仔细的擦拭聂远身上的血污。
突然他在他爹胸口的位置发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翻开胸口的衣服,一把大拇指长短的袖珍小剑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
不少人的脸色变了,面面相觑,仿佛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惊恐,这把袖珍小剑和五花门门主柳化楠的尸体上发现的一模一样。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