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三天过去了,泠月恢复的比预想中的要快。期间荀夫子过来,给泠月又了一次药。
荀夫子看着泠月:“不知道你是怎么长的,比预想中的情况要好太多了!”
泠月说道:“没办法,天生的!”
荀夫子摇了摇头,笑着出去了。
小衣进来,走到泠月旁边:“少爷,你想喝水吗?”
泠月担忧的看着小衣:“已经好几天了,月儿还没回来吗?”
“可能是墨家有什么事吧。”小衣调笑着泠月:“怎么,才几天没见就忍不住相思之苦了?”
泠月笑着说:“佳人在侧,什么相思不相思的。”
小衣的双颊爬满了红晕,轻轻拍了一下泠月的手,转身出去了。
泠月看着小衣窈窕的背影,脸充满了担忧。
高月不是一个不分轻重的女孩,现在秦国全国通缉墨家之人,和墨家众人在一起帮不什么忙,呆在小圣贤庄才是最完美的,就和天明、少羽一样。已经四天了她还没回来,应该是出事了。泠月暗自懊恼,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又过了几日,泠月可以下去活动了,中间庖丁亲自过来一次,送了一道鱼翅烹熊掌,让泠月、荀夫子和小衣三人满足了口腹之欲。
感觉到微微运行的真气,泠月的脸色好了很多。
颜路走了进来,对着泠月一拱手:“见过师叔。”
泠月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此来特向师叔请教一件事。”颜路说道。
泠月叹了口气:“看来你去过墨家据点了。”
“师叔果真料事如神。”颜路脸色微变:“看来此事与师叔有关?”
泠月摇了摇头:“这是小良子一手安排的,我并没有参与其中。”
“那荀师叔?”颜路又问。
“师兄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泠月说道:“反而你们如果将子明、子羽交了出去,师兄估计会狠狠的教训你们!”
颜路不解:“请师叔明示。”
泠月解释着:“师兄虽然中立,但是说到底子明、子羽还是孩子,用两个孩子的生命保全小圣贤庄,师兄估计会心凉的。”
颜路恍然:“谢师叔指点。”
“端木姑娘情况怎么样?”泠月问颜路。
“情况不是很好。”颜路皱眉:“虽然说道家的丹药保住了端木姑娘的一线生机,但是弟子才疏学浅,还是没有办法医治端木姑娘,除非……”
“除非师兄出手!”泠月说道:“看来小良子又有什么歪点子了。”
颜路嘴角一抽,没有答话。
泠月转身回屋:“行了,你想知道的也知道了,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颜路躬身一礼:“弟子告退。”
“颜路先生。”小衣从外面回来了,看到了颜路,打了个招呼。
颜路点头:“小衣姑娘。”
小衣手中拿着一些小吃:“颜路先生不再坐一会儿?”
颜路拱拱手:“不打扰师叔休息了。”
小衣说道:“颜路先生慢走。”
屋子里,小衣将在外面街买的东西摆在了桌子:“少爷,起来尝尝,我特地出去买的!”
泠月从榻起来,坐到小衣对面:“癸未都和你说了?”
小衣装作不解的样子:“说什么了?”
“月儿的下落啊。”泠月拿起一块茶点扔进嘴里:“比丁掌柜的差远了!”
“你都知道了。”小衣急忙说道:“我不是有意瞒着少爷的,只是……”
“无妨。”泠月打断了她:“我知道你的担忧,怕我没好就去找月儿。”
小衣低着头:“我不该瞒着少爷的。”
泠月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说吧,月儿怎么样了?”
小衣说道:“癸未说有弟子看到月儿和月神在一起。”
泠月皱起眉头:“被阴阳家带走了?”
“不知道,不过根据癸未说并不像,反倒像是月儿自己跟着月神的。”小衣将自己的分析告诉泠月:“但不排除月神用了什么阴阳术控制了月儿。”
泠月放下杯子:“阴阳家看来要好好敲打敲打了。”
小衣焦急地看着泠月:“可是少爷你还没有痊愈!”
泠月安慰说:“我有没有说现在就去。”
小衣松了一口气,忽然站了起来:“外面来人了。”
泠月起身:“那就出去看看。”
外面,张良、颜路和天明三人站在荀夫子的院中,颜路和天明进了荀夫子的房间,张良走到了荀夫子窗外的水池旁坐下。
泠月走了过去,小衣跟。
“小良,你在做什么?”泠月走到了张良身边。
张良准备起来,却被泠月按住:“坐下说。”
“师叔好些了吗?”张良问道。
“没什么事。”泠月坐了下来:“你又在想什么坏点子?”
张良尴尬一笑:“没什么,只是下一盘棋。”
泠月看了看荀夫子的屋子,又看看张良,发现在正对着的窗户有一个小洞,嘴角一翘:“看来你确实没白帮着墨家。”
张良看着泠月:“被师叔看出来了。”
小衣坐在泠月身边,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天明在屋内和师兄下棋,而小良子在这里指点着。”泠月解释说。
小衣看着荀夫子的房间,又看了看张良:“在这么远指点?而且张良先生又看不到两人的落子,怎么指点天明?”
“所以我说小良子没有白帮墨家。”泠月指着面前的水池说:“《墨经》有云:‘景。光之人,煦若射,下者之人也高;高者之人也下。足蔽下光,故成景于;首蔽光,故成景于下。在远近有端,与于光,故景库内也。’小良子正是从这个水池中来看着两人的对弈。”
小衣说道:“看来墨家祖师爷确实是大才!”
这时水中的棋盘落子了,初手天元!
泠月一愣,继而笑道:“看来是天明先手,初手天元,小良子你怎么教的?”
张良以手覆额:“果然还是不能对天明抱有太大的希望。”
在水中看到了荀夫子落子后,张良从袖中取出一枚戒指,戒指面刚好有一个地方可以反光,张良调整着戒指的方位,以窗的栅格为棋盘,指点着天明落子。
泠月摸着下巴:“妙!”
小衣有一个问题:“这里是竹林,虽然竹叶稀少当不住阳光,可是天还有云彩,如果被挡住了,张良先生还怎么指导天明?”
泠月一愣,看中了看张良。
张良机械的扭头看向小衣:“这个问题我没考虑到!”
泠月捂着嘴小声的笑着:“小良子,你居然也有失算的时候!”
张良满脸尴尬:“这个就只能看天明自己了,但愿他不会胡乱落子。”
渐渐棋入中盘,云彩也过来了,挡住了这个地方的阳光,小衣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三人站了起来活动活动。
小衣问道:“现在怎么办?”
张良一摊手:“等着呗。”
泠月也说道:“难不成让小良子直接进去指点天明?”
小衣掩嘴轻笑,张良也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白云被风吹走,张良坐下,继续指导天明落子,泠月和小衣在旁边看着三人对弈。棋局结束,泠月看着棋局不断点头,小衣也在津津有味的回忆着棋局精妙的招数。
泠月看着张良:“端木姑娘的伤是不是可以医治了?”
张良起身:“那要看荀师叔了。”
泠月点点头:“师兄的医术还是可以的,医治端木姑娘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但愿吧。”张良看着天空说道。
泠月带着小衣回到了自己房间,泠月盘膝而坐,试着调动自己的真气。
小衣关心道:“少爷,没事吗?”
泠月没有说话,依旧运功。
小衣看到泠月没有理会自己,就起身出去了,准备去问荀夫子泠月这样会不会有事。
荀夫子捋着胡子,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小衣告诉荀夫子:“先生,少爷现在就运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荀夫子问道:“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小衣将高月的情况如实道出。
“难办了。”荀夫子皱着眉:“现在月姑娘被阴阳家带走,师弟必定心急如焚。”
“少爷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我还是能感受到少爷身的怨气是越来越大了。”小衣担忧地说。
荀夫子眉头一挑:“哦?真的吗?”
小衣点点头。
“平静的海面下面有着暗流,这事不好办了。”荀夫子看向窗外。
小衣问:“那怎么办?”
荀夫子起身摇了摇头:“唉,每天如果他尝试运功超过两个时辰,你就必须拦住他。”
小衣也站了起来:“少爷的脾气,我怕拦不住。”
荀夫子坚定的说:“必须拦住,如果你不行就换我来!”
小衣还是有些担心。
“对了,那天你制住师弟的银针还有吗?”荀夫子问道。
小衣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盒子:“这是姜姐姐送我的,说是可以使人麻痹。”
荀夫子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有说是用什么药做的吗?”
小衣回想了一下,回答道:“金灯花!”
荀夫子一愣:“金灯花?你说的姜姐姐可是那个神秘的诡医?”
小衣点了点头:“我先前不能开口说话,是少爷带着我去找董先生,最后被带到姜姐姐那里,由姜姐姐出手将我医好的。”
荀夫子看着手中的盒子:“或许师弟能从这里获得一些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