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唐小饭,女,眼看年底就要满二十五岁了,至今还是无车无房无工作,正因如此,我连个正经男朋友也交不到。
我妈在我几岁大的时候,就跟别的男人跑了了。
从那之后我爸痛定思痛,决定要闯出一片天地来。
他在槐花街租了个小铺面,开个鸡杂面馆。日子就这不温不火地过着,直到有一天,一个女人的出现,改变了我跟我爸接下来的命运。
那晚之后,我爸居然成了植物人。
我也跟一只叫陈三的撑死鬼定下了赌约,那边是在两年之内,我这老唐鸡杂面店,必须得日入十万。
否则,我、我爸、梁园,我们三个人小命不保。
日入十万,这目标,任重道远啊。
不过,比起这事儿来说,目前最重要的,是王瞎子的性命问题。
我看了一下他手臂的伤口,那淤黑的一片,已经蔓延到了前胸处,鬼针草磨出来的药粉,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王瞎子目前的状态看起来还可以,他感觉不到什么痛苦。
但是,那是因为洞穴蝙蝠毒的腐蚀下,他的神经已经感受不到什么痛苦了。
越这样,说明情况越严重。
王瞎子要想活命,就得找到野生正宗的铁皮石斛,把它塞进嘴里嚼烂后敷在伤口上,不出几个小时,就能保证药到病除。
令人高兴的是,我这鸡杂面店总算又重新开业了。
老顾客来了又走一批,很快一大缸子鸡杂就卖光了。
老刘送来的五十斤面条也差不多见了底,我算了一下进账,这一晚上的收入有个五六百块钱。
这离陈三要求的目标,还远着呢。
揉了揉腰,我感觉自己累得快岔气了。
再看面店里,梁园忙里往外的样子,还真的一把好手。
王瞎子呢,他也没闲着,一直在帮我洗碗,虽然收了伤,人家轻伤也没下火线。
更何况他答应过我,只要手伤一治好,永远不会再去招摇撞骗了。
他这病,我还真得帮他想想办法。
不管怎么样,都是筒子楼的老邻居,关键时刻,我还真不能看着他死。
那铁皮石斛不是在东山县城吗,我姨奶奶就在东山。
要不是这鸡杂面店的事儿,我早就该跟唐木舟一起去东山给姨奶奶奔丧才是。
想到这里,我掏出电话,给唐木舟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他那头的声音依旧很杂。
过了一会儿,唐木舟才走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我问他那边情况怎么样,他说姨奶奶的尸体现在还在表叔家的别墅里躺着,后天一切都按批妥当之后,就要出殡了。
唐木舟在电话那头说:“原本奶奶是要来的,可她身体实在受不了路途奔波,就让我来了。小饭啊,怎么说去世的也是姨奶奶,咱们从小没见过她,这最后一次咱们……”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客人过来结账,我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晚上收了摊子,王瞎子找上了我,可怜巴巴的说:“唐小饭,你说了要救我的,老余那边的事儿已经都搞定了,我这手……”
我看着他的手,上面那些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已经溃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