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旷师叔,你来了!”
只是,话刚出口,沈云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蓦然一改口。
那名先到场的黑袍人扫了一眼场中的白面书生和远处地面上的卫天赐,便收回了目光,定定望向漂浮空中的黑色云团。
而随后赶到场中的黄袍老者,在降下云朵之后,听到沈云的叫喊之声,面带一丝诧异之色的望向沈云。
那黄袍老者见到面前身着灰色衣衫的白面书生,先是一愣。等到看清沈云手中的九环凶蛮刀之后,又面露恍然之色。
只是,现在情势危急,可不是叙旧的时候。所以,黄袍老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又别过头去,望向空中漂浮着的黑色云团。
“鼠祭司,看来你‘黑芒楼’的这位族人身负‘五煞噬鬼之体’。现如今,一煞觉醒,接下来,够你忙活一阵了。”那黄袍老者倒背着双手,盯着空中的黑色云团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过头来,望向一旁的鼠首黑袍人,悠悠开口。
“广元子,我‘黑芒楼’之事,还用不着阁下操心。”那鼠首黑袍人定定望向空中的黑色云团,并不回头,口中冷冷回了一句。听其话语,竟然一口道出了黄袍老者的真实身份。
“嘿嘿,你‘黑芒楼’要怎样折腾,在下懒得理会,我元气宗也不愿多管。只是,若是你‘黑芒楼’蛰伏不出,倒还罢了。现如今,你们竟然想要挑起宁国战乱,殃及无数无辜凡人。甚至想要挑动月牙州的上百国家发生动乱,意图颠覆五宗。这样的话,我大楚国五大宗门便容不得你们一族了。”那黄袍老者听了鼠首黑袍人,面色平静之极。只是,其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忽然一冷,缓缓开口。
“颠覆五宗?……,你若真这般想,鼠某人也不想多做解释。”那鼠首黑袍人听闻广元子这番话语,微微一愣,矢口否认。不过,双目微微一眯,面上露出追忆神色,又开口说道。
“不过,你们大楚国五大宗门在四百多年前,以镇压宁国暴乱为名,暗中联合起来,屠杀我族族人,为的便是得到我们一族守护的‘仙人洞府’。这一段历史,这一段血仇,你们大楚五宗应该不会忘记吧!”
黄袍老者听到黑袍人这番话语,忽然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长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唉——,鼠祭司,这些久远往事,何必再提。更何况,当年之事,乃是一些五宗上师被‘仙人洞府’蒙蔽了双眼,行屠杀之举,并不是我五大宗门的意愿。在后来,五大宗门不仅以‘叛逆之罪’处决了这些上师,而且,还下达了‘格杀令’,追捕参与此事的各国各州的上师。最终,这些上师们被尽数打入‘五宗囚牢’,也就是‘五岳两极狱’,日日遭受风雷之刑,永世不得出,也算是对得起你们一族了。”
那鼠首黑袍人静静听着广元子的话语,不发一言。等到广元子说完,其忽然转过头来,望向黄袍老者,放声大笑。声音凄厉悲凉,声震四野,回荡不休。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五宗叛逆!好一番狡辩话语!广元子,你这番话语,骗骗三岁孩童也就罢了。我身为‘黑芒楼’一族的祭司,而且是十二祭司之首,深知当年秘辛,岂会被你三言两语所蒙蔽!当年,若不是本族金丹期修为的族长出手,以一己之力,力战五宗老祖,你大楚五宗怎会放过我族族人!至于处决相关人等,也不过是五宗迫于压力,无奈之下才做出的决断!如若不然,以我族族长役尸驱鬼的不世奇术,定要让你五宗血流长河,尸骨堆山!”那黑袍人大笑了好久,终于停了下来。其银牙紧咬,双目中迸射出摄人的寒光,似有不共戴天之仇,一张口,厉声说道。
那广元子见到这名黑袍人似颠似狂的模样,又听闻他这番仇恨话语,眉头微皱,默不作声。
至于一旁的沈云,早已在二人谈话之初,便悄然拉开了距离,处于一个较远的位置。只是,在听闻二人道出这般多秘辛的时候,心中惊骇莫名,震撼的无以复加。
“仙人洞府”的事情,竟然是确实存在、千真万确之事!
四百年前,一部分五宗上师假借镇压暴乱之名,屠杀“黑芒楼”族人,想要谋取洞府宝藏!
黑芒楼一族的族长,仅凭一人力,力战五名宗门老祖!并迫使五宗做出退让!
五宗囚牢,五岳两极狱!风雷之刑!
……
这些,对于沈云来说,冲击极大,实在远远超出了其想象!
只不过,不等沈云消化这些信息,还未回过神来。那广元子却轻吐出一口气,似是要将心中的憋闷之感尽数吐出,口中轻声开口,语出惊人!
“唉——,赵传师弟,这些陈年往事,你还放不下吗?你杀害无暇仙子,已经犯下了‘残杀同门,欺师灭祖’的大罪。落霞师妹与你尚有婚约,你为何非要选这条不归路?难道你待在天机宗的这些年,就没有丝毫师门情谊可言?你与落霞师妹之间的感情,也只是逢场作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