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扎了个马步,两臂横在面前。
但愿能抗住吧,没想到武平天搞出这么个怪物用法。许云深心中一声苦笑。
一股巨力袭来。
咔嚓,许云深的胳膊应声而断,露出了里面的白骨。
他神色扭曲,但还来不及反应,巨力便直接轰到了他的胸口。
咚!
巨大的声响!
顿时原地只留下一个几米深的坑。
宁静半晌,一道浴血的人影从里面跳出。
许云深冲高台上灿烂一笑。
武平天冲高台上抱拳,然后收归队伍,往后退去。
高台上的陈白衣脸色微妙,似怒非怒。
虽然许云深觉得胸口火辣辣的,但他没低头看,怕看到自己的伤势就失了站立着的信念。
但抵不过生理上的原因,许云深眼前开始变得模糊。
在倒下前,他偷偷朝武平天那看了一眼,微微点点头。
在最后关头,武平天调动自己的十分修为,将巨力分散而出,九分砸在了地面,一分砸在了许云深的身上。
这个度不好把握,快了就会被看出,慢了就会来不及。
武平天也赌了一把,见许云深还算健全,心中不由一松。
许云深倒下了,最后能看到的就是朝自己狂奔而来的陈言。
小玉啊,这个陈言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办呢?许云深心中模糊地闪过这个念头。
……
真疼啊……
许云深紧皱着眉。
不对!
他猛地坐起。
然后牵扯到了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许云深左右看了看,见是陌生的房间。
“公子您醒了,奴婢去通知殿下,您先歇着。”床尾的侍女施了一礼,低着头退了出去。
看来是太子府。
许云深才注意到这个熟悉的装饰风格。先前他初醒,脑子有些混沌,竟都没注意到床尾有个人。
门又开了,匆匆进来一道人影,是陈言。
陈言这回穿得是墨色银线的锦袍,看来他有些心情不好。
“你醒了?”陈言端量了许云深半天,“还是先躺着吧,伤还未痊愈。”
能坐着就不躺着,于是许云深又躺下了。
“事情结果如何了?”许云深问陈言道。
他脑中还装着他昏迷前的最后一件事,迫切想要知道事情走向和武平天的安危——许云深生怕陈白衣,因为没有逼出许云深莫须有的蛮纹,而迁怒于武平天。
陈白衣手放在床沿,有条不紊地道;“自然是如计划中那般,陈白衣调动了三卫的军队还没有查验出你的蛮纹,然后被我和冯元联名参了一本。接下来这件事便进入到了父皇的视野,他先是责罚了一遍刑部办事不利,然后罚了陈白衣一个月的俸禄。要知道,这可是多年来,父皇第一次惩罚陈白衣。朝中不少人对他的态度由此微妙了起来。”
“还有,父皇亲自把你这件事压了下去。只说了一句‘有什么疑问,去找老和尚’,于是就更没人说话了。同时,为了补偿折腾已久的你,父皇特意赏赐了你一万两……”说到这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许云深。
哪家皇帝补偿人只给钱的?又不是商贾人家。
许云深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因为他知道他给皇帝留下了固有印象。
他纠结道:“能不能换成灵材?说不定还有的灵材对我有用呢。”
陈白衣轻轻摇头,道;“赏赐已定,那便不能更改。你想要灵材,我帮你寻了便是。”
“这多不好意思……”许云深更加不好意思了,又要麻烦陈言,他已经数不清这位太子帮了他多少次了。
陈言想了会,说:“那这样,你拿银两与我换,可否?价格到库房那确定即可。”
许云深觉得这个方案挺不错,点了下头。
“那武平天呢?”许云深想起了他那位兄弟,担忧问。
陈言看向窗外,但是发现窗户没开,就又挪回了视线,说道:“他因为擅自调动军队,被削了一卫的兵。”
“这处罚虽然不重,但也不算轻了。”许云深幽幽叹了口气。
“只要人还在,一切都可再来。”陈言轻轻道。
许云深诧异看他一眼,好奇道:“这可不像一贯的你,怎地开始灌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