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看啊，你说的那位大仙长，十有八九，是个凝气三四层的小修士。”狐二妹眯着细长眼眸说道。
鹤妖妖摇首道：“不可能。我当时受了伤，藏在了松树林中，气息掩闭。一个凝气期的修士绝对看不破。”
“而且那首道诗，饱含大道真理。作出那首诗的人，一定是位悟道大家。”
鹤妖扫视着洞穴，忽然看到墙壁上刻着一大串文字。
这文字刻得浅淡，必须要凑近了才能看得清楚。
鹤妖看到那串文字的时候，神色大变，接着浑身颤抖。
似乎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位仙人的音容。
她缓缓念出墙上的字：“《陋室铭》……”
鹤妖缓缓念出名字，清脆好似银铃的声音，竟然是有些颤抖。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此句一出，狐，熊二妖瞬间，脸色大变。
他们二妖自从开启灵智之后，跟随着鹤大姐修炼。
在她的启蒙之下，也是读了许多诗书。
这八个字浅淡简单，但是凑在一起，却教人头皮发麻。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这小小洞穴之中，鹤妖缓慢吟诵。清脆声音传来。
那二妖凝神肃容，脸上再不敢有玩笑，不敬之意了。
心头对这位未曾蒙面的大仙人，心中充满了好奇。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但听到“无案牍之劳形”六字时，狐妖只觉得真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对自己耳听面命，回应着刚刚自己说此处为何无典籍的缘故。
原来，并非是大仙长没有仙书典策。
而是那些东西，在他老人家眼中，都是些劳形的无用之物。
“低调，这位大仙长也实在太低调了些。”熊三郎深深吸了一口气。
“……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狐二妹说道：“这首诗文之中，有一种优先隐逸的仙气。不慕凡尘，甚至超脱了普通的俗世仙人。”
想到这里，小狐妖忽然胆颤心惊道：“我们擅闯了大仙长隐居之所，他不会生气吧。”
鹤妖斜睨了一眼：“你们这两个小妖怪，这时候猜想到这个呀。”
“应该不会的，我受伤昏迷时，大仙长也并未伤害我。我们这些筑基小妖，恐怕不在仙长法眼之中。”鹤妖如有所失道。
熊三郎问道：“大姐，大仙长诗中提到的孔子云，这个孔子是谁啊。”
鹤妖摇了摇头，说道：“这我也不知道。茫茫天涯，我们只是一粒粟。这恐怕也是一位大仙长吧。”
小狐妖斜望鹤妖，抬起一双晶亮亮的眸子，好奇道：“姐姐，那你说大仙长是什么境界啊。”
鹤妖蹙着眉头，回想着大仙长的举止，说道：“我看不透其境界，但是观其灵气若有若无。有点类似金丹的，浑圆如一，恒久持重的精义。”
“金丹！”狐妖与熊妖双眼圆睁，失声道。
……
苟或离了大汤山的洞穴，到了自己最后的一个洞穴。
洞穴入口处，位于赤雷山根下，绕过一块巨岩，便可以安然进入。
此地荒草丛生，有一种荒凉之感。
没有了灵草灵果辅助修行。但是好在有了鹤涎这一修行灵物。
这可是筑基大妖的鹤涎啊。
苟或将之倒入碗中，混合着清水一齐服下。开始打坐运功，运气路数自然就是《导引凝气卷》。
凝气，就是吐纳天地之灵气，积攒在身体之中，不断冲刷洗涤凡体，改变体质。
一个人若是灵根纯净，那积累天地灵气的速度就会快。如果是五行灵根，吸纳对应属性灵气，速度更是会事半功倍。
而作为杂灵根的苟或，天资普通，进度自然就慢上许多。
他盘膝而坐，按心法要求呼吸。
身体内如同由浮游之物流动，根据书中记载，那就是灵气入体了。
心无杂念，神驰物外。想想自己如同中空之管，灵气在身体中流动。
如果浮游之物流动感越强，说明灵气涌入体内越快。
但是苟或坐了一天，仍旧是没什么反应。
自己资质太差了。
山中无甲子，三年匆匆而过。
这一日，苟或清晰觉察到体内灵气流动，随着一呼一吸之间，两条轻气在口鼻之间喷散而出。
那浮游酸麻之感，越来越重。
他沉浸在与天地交融的爽快干重，一点点沉重的黑色物质，散发着难闻臭气，从身体中排了出来。
“凝气二层！”苟或霍然睁开眼睛，神色惊喜，他终于突破了。
有了那筑基鹤涎的帮助，他仍旧是花了三年时间，资质之差，可见一斑。
不过，岁月却在他脸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那鹤涎仅剩下三分之一了。
“导引凝气卷二层，只能修炼到第二层，算是极为新手的修行，想要修炼，必须要寻找到更高深功法，否则后面提升不起来。”
虽然，他想要一直苟在这里，但是条件不允许啊。
“把剩下的鹤涎卖出一半，看看能不能换取后面的功法。”
其实，修炼最快的自然是用对应的灵丹妙药来砸，但是那需要大量的灵石。
“要是还能换到一些道术、阵法、画符、炼丹的法门就好了！只是不知这鹤涎能值多少灵石。”
……
云断山脉，侯家集，醉仙居
侯家集是云断山脉的一座集镇，猎人农户们从山中所得山货都在都在这里交易。
而一些散修也可在此地交易。
“飞剑，飞剑，刚出土的飞剑。上古大修士陨落之地，只要二十枚灵石。”
“聚气散，聚气散大甩卖……神农门掌门柳药尘，王八蛋，吃喝嫖赌，欠下十万灵石，带着大嫂跑了。原价一百枚，两百枚的灵石，统统只要十块！”
各种喧闹的叫卖声，让此地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大家看向我，都看向我，我宣布个事，我是个阳痿多年患者……自从用了这如来大佛棒，再如狼似虎的年纪都可以降伏住……”
“……我知道在场的大伙都没有这方面问题，可以替自己的朋友买几颗……”
苟或这身修为在散修之中，也显得平平无奇，泯然众人。随意逛着
“我艹，你他么劈我灵芝是吧！”市场的那一边，一袭黑袍男子与摊主争吵了起来。
很快醉仙居的执事便是赶来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