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潮涨潮汐,又是一月时光弹指而过。转眼间,刘伯钦待在洪江龙宫已经有半年了。这半年中,刘伯钦不仅在宫中潜心养伤,指点龙宫太子,也遍阅龙宫典籍。虽然没有学会什么高深的术法,但是旁门左道倒是学了不少。
这天,刘伯钦坐在龙宫后室之中,双眼紧闭,忽然吐出一口气。这气通体呈烟,飘在半空中却久久不散,刘伯钦双眼睁开,一道金光如电弧般射出,击打得烟气四分五裂,隐隐约约还发出了一声哀嚎。
刘伯钦长嘘了一口气,悠然说道:“半年时光,到现在总算是伤势痊愈了。”
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一声叫喊:“师傅,师傅,长安来信了。”
这事三太子敖阅的声音,他们三人起初虽然不服父王让一个孱弱的人族来教导他们,但是经过这半年时间,刘伯钦几次轻而易举地解决他们,也让这几条心高气傲的小龙伏下身子来。
“长安来信?”刘伯钦目光一闪,洪江是大江分支,地处南北交通要塞,几乎联通了各处江河湖海。所以刘伯钦托龙王帮他打探打探泾河龙王和长安的消息。’
长安来信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但是只是人族的大事和西游关系不大,不知这次又是何事?
“好的,我知晓了,我这就出来。”
刘伯钦出了后室,一个身穿铁盔、头戴金缕斤、手执战锤的鳅兵正站在大殿之中,龙王、三位太子各自坐在宝座之上。
龙王见伯钦出来,对着鳅兵说道:“刘先生出来了,你把长安之事一一告知刘先生。”
鳅兵对着伯钦一行礼,说道:“好教先生知道,那长安城最近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那失踪已久的泾河龙王回了泾河,不过一回来就被拉上天庭斩了龙头,现在那泾河水府一片混乱,九位龙太子全部失踪。据说八位投了淮河,还有一位笨了西海。
二就是唐王在长安城中做了一场七七四十九日的水陆大会,小人离开时,那大会还未结束。”
刘伯钦听了鳅兵所说,知晓这是玄奘西游就在眼前,水陆大会之后就是南海观音点化唐僧了。
龙王挥退鳅兵,又着人取来如意珠一颗,走盘珠两颗,星罗仙棒一柄。刘伯钦一见,心中诧异:“龙王,你这是何意?”
龙王睿智一笑:“先生自从在我龙宫下,就一直很牵挂长安大事,今天先生听了鳅兵的话,陷入沉思。老龙,我猜想,先生和我龙宫的缘分也该尽了,先生在宫中也为老龙解决了不少烦扰,所以搜罗了些许宝物,不成敬意,还望先生收下。”
刘伯钦看着老龙王几分奸猾的笑容,也是一笑:“龙王大自在啊,伯钦确实不能在府中多待,实在惭愧。”
“哈哈!老龙自知天资低下,能做一届龙王,已经满足,不求别的。既然先生要走,老龙也不多说,只是日后先生要用到洪江水族,但管开口!”龙王肃然说道。
“好,那伯钦也不矫情,今日谢过,日后再见。”
掐一个分水诀,刘伯钦蹿出水面。此时伤势尽复,整个人如同出海蛟龙,说不出的得意。从空中扯过一个云头,这是从龙王那学来的腾云之术,虽然不是最低级的,但是也只比那些山间妖怪驾妖风告上一些。
不过刘伯钦站在云端,感受着两旁的风呼啸而过,心中还是难免起了豪情万丈之感。飞行,是人类自古以来对天空最大的渴望。
认准方向,调转云头,刘伯钦向着巩州直飞而去,一别双叉岭几乎七月有余,当时和母亲说了少则旬月多则半年,没想到一场重伤将养了半年有余。他现在心中也很是牵挂老娘,降生之后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也是真真切切的血肉亲情。
这是那龙王行雨之术所汇聚的雨云,腾行的速度不算太快,但是约莫两个时辰之后,两界山那巍峨耸天的姿态已经出现在眼帘。再回来,刘伯钦也算是术法小成,现在再看这两界山,隐隐地也能感受到佛光普照,一股虚无而又磅礴的气息若有若无地盘旋在两界山的上空。
刘伯钦深吸了一口气,降下云头,立在了巩州城的半空之中。巩州城里人流熙熙攘攘,但是比起之前还是要少上不少,毕竟被鞑靼攻破城门,烧杀掳掠了一回。虽然已经有了半年的时光,但是还没能完全抹去常人对这里的忌惮。
刘伯钦把目光投向巩州东南,师尊公冶府处,自己此行突破武圣,回来最想见到的出了母亲就是师傅公冶剑了。公冶剑一生感叹未曾见过武道的巅峰,现在若是能够见到师傅,他老人家一定很高兴。
仔细看了一会儿,刘伯钦终于找到了昔日的公冶府邸。只见那里灯笼高挂,彩带千条,一片喜气洋洋的样子。贴在围墙上的几个大大的“喜”字更是刻入了刘伯钦的眼眸。
刘伯钦只觉得胸中一阵气闷,脚下踩着的雨云都有了溃散的迹象。他拍拍胸口,呼出一股浊气。师傅虽然一直撮合自己和师妹公冶宸,但是从来也只是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看待,为何现在心中反倒有了一股不舒服。
刘伯钦在空中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跳下云头,化作一个白衣书生向着公冶府走去。
此时有着数百人都围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府门前。院内比起原先又建了好几间屋子,在院子和府门前,灯笼上都贴上了大大的喜字。在府门口,还有一小队乐手,正在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城中的一些百姓或站、或蹲甚至有些干脆坐在了地上,三五成群的,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扯着嗓子在争论着什么,还有不少人用谢幕的眼神不停地向府里瞅去。
其中还有许多小孩,正围着大人嬉闹追逐,这种热闹的场面正是孩子们最喜欢的。
刘伯钦混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似乎回道从前,还是孩子的时候,师妹总喜欢拉着他一起出去玩耍,只不过那时的他总是苦笑着拒绝。
“啧啧!公冶家的小姐真是福气,听说男方可是咱们这巩州城万年才出一次的状元郎啊,那可是在金銮殿上见过皇上的大人物。”
“可不是吗,过去还是做正室,一下子就成了状元夫人,听说还是有什么糕什么命的呢!”
“什么呀?是诰命。就是说公冶小姐一下子也成了官了!”
“公冶家这次陪嫁的嫁妆也不少呢!有几百两雪花银还有不知多少地呢!”
“真是有钱啊!”
……
村妇们七嘴八舌的八卦声,把刘伯钦从失神中惊醒。
公冶家的小姐,不就是宸儿吗?难到今天真的是师妹出阁之日?
刘伯钦心中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涌了上来,并且翻腾不止。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刘伯钦施了个隐身术,几步躲到了府门口的石狮子身后,死死地盯着府门不放。
府门口王管家正来回走个不停,一边拿手帕擦着脑门上不停沁出来的汗,一边念念有辞的说道:“嗨!这都什么事啊!怎么突然就……嗨……”
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声大喊:“花轿来了!新郎官儿来接新娘子了!”王管家一听连忙拍了拍红色大门:“好了,扶小姐出来吧!那个什么姑爷来了!”
闻听此言,聚集在门口的城中百姓一阵骚动!刹那间人声鼎沸!
“新娘子要出来了!”
“快来看啊!大小姐出来了”
……
小孩子也是不甘示弱地大叫着。刘伯钦精神一振,望向府门的眼神瞬间热切起来。
咯吱!大红色的木檐门缓缓打开。先是走出五六个穿的花红柳绿的丫鬟,在后面又出来男男女女十几人。在他们中间,簇拥着一个头戴凤冠、身披金缕的花红嫁衣、脚踩一双鎏了边的大红宫鞋的少女。
虽然有红盖头挡着,但还是隐隐约约能看到这少女尖尖的下巴,一颗美人痣出现在嘴角,只是单看这露出来的一部分都能感受到少女的风情动人,有一种昔日的熟悉之感。
刘伯钦正睁大着双眼,一种荒诞之感涌上心头。虽然这少女似乎也是他的故人,但是这股气息,她分明不是他的师妹公冶宸啊!
刘伯钦大脑一阵迷糊,把目光朝着少女身边的人扫去。
这是刘叔,旁边的烟大个是江大哥,挨在他身边的人就是江大嫂了吧。
刘伯钦挨个点着名,目光飘过一个又一个,直到驻留在一个精神镬烁的白发老人身上。
那正是他的师尊——公冶剑。公冶剑看到女儿出嫁,眼角带着笑意,但是很明显面部还有几分不虞,似乎不是很满意这门亲事。
刘伯钦把府中认识的人一一看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唯独师妹公孙宸被人给掉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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