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句话,刘二放了心。
他本还想着说请孙大夫一同前往,孙琳摇了摇头,“爹爹出诊了,这会子也不在铺子里,刘二哥放心,这些方面,我与姐姐足以应付,如若真是凶险,再请爹爹不迟。”
刘二只能点头,扶着两位姑娘上了马车,快马加鞭往镇国公府而去,在一处宽阔之地,听得相反方向爆竹声噼里啪啦响了起来,华重楼掀开半扇帘子看去,簌簌大雪之中,视线很是模糊。
忽地,她好似眼花,在这行人寥寥无几的街上,竟是看到一高大的身影,大步流星从暴雪之中走来。
男子年轻,身形挺拔。
丝毫不惧风雪侵袭,反倒是迎着风雪,更为洒脱。
“姐,你看什么?”
嗯?
华重楼赶紧放下车帘,摇了摇头,孙琳撇了撇嘴,“这怕是个苦行僧,如此天气,还在外行走。”
华重楼轻叹,“他身上袍服褴褛,不是能御寒的衣物,可身形挺拔,瞧着半分不惧寒冷。”
孙琳笑道,“如此紧要时候,也没办法,如若寻常时候,停下来布施些银钱热饭的,也使得。”
华重楼摇头,“布施也看缘分,罢了。”
不多时,到了公府门口,华重楼半分不曾犹豫,直奔内院。
同时,许淩俏再喊忍冬,“你差遣两个靠谱的人,往安王府去一趟,如若能进得去,借此机会禀大少夫人、世子夫人,顺带叫了你们少夫人回来。”
忍冬冰雪聪明,自是晓得表姑娘所想。
迟疑片刻,还是应了。
说来,金拂云今日也在那宴席上,那蛇蝎女子心里头歹毒,若真生了歹意,自家少夫人也麻烦。
罢了!
她喊了惯常出门的孟嫂,带着莲花亲自赶往安王府,再三交代之后,回到张芳慧跟前,搭个帮手。
宋观舟来到内屋,给安王妃、秦老夫人一干长辈请安之后,乖巧做挂画,坐在女眷后头,不出头,不吭气,心道就做个木头美人吧。
安王妃房中,坐着大大小小的三四十女眷, 几乎是人挤人,椅子挨着椅子。
宋观舟时不时吃口凉茶,醒醒昨晚熬夜的瞌睡。
偶尔还能从人群缝隙中,看到坐在前头的金拂云与宏安郡主,不过让她意外的是,今日里金拂云好似换了个人那般,偶尔与她这个方向对视,也唇角上扬,露出淡笑。
每每这般,宋观舟就心中升起一股恶寒。
这货,不会是憋着大招吧。
想到这里,宋观舟摸了摸脖颈,不知哪里吹来的一阵寒风,惹得她汗毛林立。
“母妃,父王……,要起棺了。”
世子妃扶着丫鬟披麻戴孝的入内,恭请老王妃,听得安王爷灵柩欲要启程,老王妃好不容易压下的悲伤,倏地又铺满了沧桑的面庞之上。
“这……,时辰就到了?”
程氏走到身侧,亲自扶住老王妃,“母妃,生死殊途,终有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