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时,贺疆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他粲然一笑,“安郎,你怎地寻了这么个闺阁之处?”
没有回应。
贺疆疑惑不解,循着香气往内屋走去,看着冷清,“安郎?”
绕过屏风,掀开纱帘,到达内屋,这屋子造的早些,那时还用的小六角窗,窗棂上贴着棉质,拦住了外头昏黄光线,贺疆立在这里时,本还想马上退出去,可床榻上躺着的身影,又让他贼心大了起来。
依稀记得,这映雪阁好似是琅妩郡主生前的闺房。
最紧要是的,早已无人居住,形同荒废。
呵!还有比这里更好更合适的地儿吗?贺疆瞧着那素色衣物,想也不想就扑了过去,“安郎,真正是你最得我的心。”
还不曾碰到衣物,就听得嘤咛一声。
“四郎……”
四郎?
贺疆原本燥热的心,这会子忽地愣住,他原本伸出去的手,像是碰到尖刺一般,嗖的缩了回来。
“安郎?”
哪里来的安郎?
床榻上宋观舟艰难睁开眼眸,一瞧床下软铺,头顶绯红幔帐,就觉得不对,这不是她的床榻!
“你是谁?”
贺疆的头,顿时变大,他再是愚蠢,也知落了人的圈套,宋幼安!
你这混账倒是敢算计老子!
他这会儿也顾不得旁的,夺门要出,可回到外屋往外一拉,方才发现门被锁死!
欲要拉亦或是推,都无从下手。
就在贺疆想办法准备踹开门时,宋观舟也被这砸门声吵得脑瓜子疼,她头晕目眩,摸着脖颈酸疼处,几次欲要站起来,都做不到。
身形踉跄,宋观舟几乎是咬断舌尖,掐破大腿肉,方才从浑浑噩噩之中勉强清明些。
他娘的,防不胜防!
只是从老王妃院落到灵堂,这小段距离里,就出了事儿!
蝶舞蝶衣,也不知还活着没有!
宋观舟大口呼吸,努力缓和内心的恐惧与害怕,可深呼吸几次后,她猛地的捂住口鼻……
浑身燥热, 让她忽地想到了许淩俏所言。
“那些催情药剂,让人昏昏欲睡,口干舌燥浑身滚烫,我实在是受不住——”
靠!
金拂云,今儿你让我死在这里也就罢了,如若活着出去,你且看看,同归于尽是怎地个说法!
宋观舟两眼猩红,神魂慢慢变弱。
她咬紧牙关,不让口中因生理侵袭而发出的呻吟之声破口而出,金拂云差使谁来,竟是从后面偷袭,脖颈一疼眼一黑,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她几乎是挪到屏风处,看到靠在门畔,气喘吁吁的男人,迷蒙着眼眸,舌尖咬出血来,方才问出,“你……你是谁?”
谁!?
贺疆几乎要发疯了,身子像是着火一样,嗜血双眸看到靠在屏风上柔若无骨的宋观舟,大惊失色,“四少夫人?”
裴岸的娘子!
宋观舟听得这呼声,睁开重得一塌糊涂的眼皮子,努力平复呼吸,可身子已不像是她的,好半天才断断续续说道,“……雍郡王?”
“……少夫人,缘何在此?”
宋观舟再是耐不住,双腿一软,“被人……被人打晕,醒来……醒来就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