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通话结束但不代表绝掉了京时墨的想法。
门外,弦七被再次叫进来。
“爷,现在出发回去?”弦七只当是京时墨转变主意了,正准备拿车钥匙,但却被京时墨的一番诡异态度打了回来。
“不回去?那爷这是?”
“现在,将林嘉树绑过来,不要惊动其他人。”京时墨淡淡道。
“是,爷。”
......
星夜漫漫,一望无边的星海耀眼灼目,但是同样的场景落入不同人眼底触发的情绪自然也截然不同。
相比于林家人的愤怒,林嘉树显然轻松不少。
当初他选择抱紧了时九大腿,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若他真的上了位,这些所谓的林家人能否扶他都是另说,保不齐会有人趁乱一枪崩了他。
“二少,我劝你还是不要太信那时九,混黑疑心太少是大忌啊!”林家人语气中满是不甘。
操。
他们就知道时九不是个好东西!
“你们怎么就确定当晚传消息的人说得话就一直正确?”林嘉树轻扯着唇角,说得毫不在意。
闻言,对面的一众林家人顿时语塞。
“二少我们不是非要怀疑时九,而是再如何京林合作都已经在进行了,相信就算是二少你,也绝不希望看到合作出意外的情况。”
“哪怕,您与时九平素关系不错。”说话的人很快得到了赞同与支持。
不是没有人不满林嘉树的态度,他才是正统林家人!
“你们这是怀疑我包庇时九是么?这话有胆子说给京五爷听吗?”林嘉树一度油盐不进的态度简直将林家人气到原地升天。
一场临时的谈判会议最终不欢而散,林嘉树头痛不已,他忽然觉得京林合作快些结束才好。
若是一直让他在林家与时九之间做夹心饼干受气,他他妈还能活得长久吗?
回到房间良久,林嘉树都没有入睡,他同样在意那个给林家传消息的人,因为时间点卡得太巧了。
先是开门见山地告诉他们有个女人要破坏合作,而后直接放出大招,表明时九与那女人在一间酒吧。
林家,除去他林嘉树一人外,谁都对时九有着意见,只不过这种意见因为时九过硬的手段被生生压制在心底了而已。
别看如今林家对时九是毕恭毕敬,实则,此事未出前,他们都在防备着时九,而就是这么巧合,那晚还真让他们等到了时九“有问题”的消息。
这下,可算是有了发泄口。
在床上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睡,林嘉树有些身手,但相较于绝大多数人而言,就没有一样。
彼时,身在暗处的京家人简直无语。
“飒飒--”
嗯?什么声音?
林嘉树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异响传来,准备去看看怎么回事,然而—
“咳咳咳!”
“操,你是谁啊?”林嘉树被京家人一记手刀险些弄挂掉,紧接着又被锁喉,恨不得直接原地去世。
“嘘,我们爷有请,记住不要大叫,刀口不长眼的。”京家人极其恶趣味。
他们......爷?
察觉到林嘉树孤疑的态度,京家人挑起眼梢,时小少爷对于这人的评价没那么低,如今看来还是有几分脑子的。
*
京时墨看着态度警惕的林嘉树神色淡漠,这人的确如同时九所说的那般,是个有几分小聪明的纨绔。
不要小瞧了这几分小聪明,它足以让一个只清楚吃喝玩乐的纨绔活下去。
被全程蒙上眼罩,林嘉树安全感全无,对面的,应该是京五爷吧。
在博城,敢明目张胆劫走他还不被林家保镖发觉出来的,也就只有京家那位了。
良久,静到让人心悸。
“五爷?”林嘉树试探着开口,斜后方的京家人扬眉,哎呦,不错啊,是挺有脑子。
“给他摘下来吧。”京时墨独特的烟嗓林嘉树听过无数次。
面罩被暴力扯下,不过林嘉树哪儿敢有什么异议啊?
看着面前澹然的男人,林嘉树猛地吞咽了几次,喉间的干涩感剧烈,双手双脚均被捆住,他根本动不得。
“你猜猜,爷叫你来,是为了什么?”京时墨看着他,自然没有错过林嘉树一丝一毫的变化。
“五爷,我林嘉树什么态度您还不清楚么,绝对忠于时小少爷。”林嘉树说道。
“这点,爷知道,否则你不会有命坐在这里。”
话落,林嘉树心尖儿一颤,因为枪口正直指着他的太阳穴。
“如果您想要通过我打听一些林家的秘辛,完全可以,只是我的能力有限,若不能令您满意......”
“不会,爷说你能,你就一定能。”京时墨淡淡道。
冰冷的枪口即便嗅不出硝烟的味道,可林嘉树依旧感受到森森冷意,这把枪里绝对有子弹!
“别动了,京家的子弹很贵,不会轻易射出去的。”弦七声音含笑。
“爷问你,当晚传消息的人你认不认识。”
话落,林嘉树神情微愣,严格意义上来讲,应该是对方认识他们才对,不然,根本不可能步步算准了所有情况。
“说话。”弦七蹙眉,怎么还没有声音了?
“我应该不认识,但传消息的人一定认识我!”林嘉树说道,京时墨点点头。
“那么,现在我要你去查这个传消息的人究竟是谁。”
这个是很难做抉择的选择,一旦林嘉树点头应下就代表是京家与时九战线的人了。
若不应......
“咔咔。”子弹相互碰撞的声音格外脆耳,同时也在刺激着人的脑部神经,林嘉树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正在疯狂鼓动着。
“我答应,我答应。”林嘉树气喘吁吁地回答。
“期限,京家定,不过自然是越快越好,爷明白,林家上下只有你最识时务,所以,好处必不会少了你。”京时墨语调极轻。
“多谢五爷。”林嘉树已是冷汗涔涔。
*
晨起,博城天色已是全然明朗,时九颇为懒散地躺在床上,看着时间,已经七点整。
“叩叩。”
“哒。”打开房门,还以为是佣人的时九神色略显呆滞。
京时墨?
“呦,五爷舍得回来了?”
面前,京时墨一席便装,浅灰色衬衫他并不常穿,时九觉着新奇,便多看了几眼。
“眼神太放肆了。”京时墨好意提醒。
京家人早已识趣地退下,走的时候还不忘吐槽一下京时墨如今的风格,五爷曾经不是说最厌恶浅色么?
“只对你放肆,五爷不喜欢?”
肆无忌惮的示爱,瞬间切断了京时墨脑海中牵制着理智的那根弦。
随即—
嘣得一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