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下雨的声音,是因为鲜血早已覆盖你的身体。
你看见暖阳的光芒,是因为死亡在生存之躯上来临。
我紧紧握住动弹不得的臂膀,这种疼痛刺穿了我的筋骨。我突然觉得作为一个军是如何的可悲。
不能前进,也无法后退,在这种为了分割天下,为了权力相争的战斗面前进退维谷。
远处,赤犬在那里一闪而过,我望着他烈火燃烧的身躯穿梭在硝烟与战火中。
他所走过的每一处地方就有了一个新的死亡。他的背影在浓烟中隐约可见的是“正义”两个字。
我不觉嘴角一笑,那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我看过的那两个字。
和煦的阳光,在蓝海上洒下一片凌凌波光。
“你叫什么名字?”
“……”
“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一个看着我,内心紧张,手不停的哆嗦,看着他帽檐上的奇妙图案,像是海鸥与海平面勾勒出的希望线条。
那就是海军,他就是真正的海军。那一抹标志值得我一生去追寻,我一定要成为一个像他一样的军人。
“我要成为正义的朋友,我以后一定要当海军,锄强扶弱!”我大声的说着,小小的个子爆发着巨大的嗓音。
整个房间都被震住了。那些检察官统统回过头来看着我。
“你小子,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抱怨着,被这种答非所问的举动震住,温暖的手一巴掌拍打在我脑门上。
我不好意思的笑着,那是我第一天成为海军。
我犹记得房间里散发着轻淡的海水味,是希望的味道。
那一天,我肩负了责任。
在时光静止的千秋栽下使命的包裹。
于是为了这个梦想,奉献了我平凡的一声。为了这份平凡,而渐渐不平凡。为了这份不平凡,而拥有了这个责任。
我经历了非凡的一声,是因为生命让我找到了这里。
只可惜,一切,只是过去了。
“孩子,你有什么梦想,就去找到他,追寻他,让他实现。”他收回手掌,嘴角一笑。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在他嘴角切下一片斜斜的霜白亮色,耀眼无比。
白胡子使劲将刀狠狠扬起,挥开。
冲着翻滚的地面,我真个身体被席卷在空中,眼前翻天覆地。周围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天崩地裂,方才的脚下的垒墙土崩瓦解。
我就要这么结束了么。
震裂的能量撞飞路径上所有存在,向我袭来。
呼吸困难,却拼死也想给所有人竖起一个大拇指。
我只希望他们能够看见,我们作为海军,不是一件后悔的事情。
死亡并不可怕,甚至是摆脱了积蓄已久的苦难,甚觉轻松。
尽管世界如此惨淡,可是命运给了我们存活的机会,我们也做到了。
该做的事情。
背负了名为“正义”的一生,不枉此生,死而无憾。
无法。
身体被抛飞起来,受了伤害的颈椎被彻底拉断,那一瞬便失去了知觉。
就这样吧,我们的时代。
我悠悠的想。
感到一白。
也许这就是死亡,是时节的雨悄然落下,响起断断续续的哀歌。
没有任何人听见他们的声音,如此卑微与渺小。
他们死后,由家人带着已经冰凉的躯体回去。
可是那些没有家人的,甚至面目全非,无法辨认的尸体,就随着其他人一起入埋。
简单的一片墓地,在一片阴霾的天气下,连最平凡的葬礼都没有。
也许只有草丛间跳动的蟋蟀和夜间升起的孤鸣是最好的安魂曲。
还有墓碑上刻着没有名字的海军标志,记载着他们的一生。
一群为了准寻梦想,肩负职责的少年。
为了正义,捍卫世界的勇士。
为了誓言,奉献一生的军人。
生活就像是一卷卷的电影黑胶卷,人生就是投影在壁上的有声画面。
而爱情,就是那些毫无保留铺陈在桌面上的一张张照片,记录着悲伤与傲慢。
蜜糖似地可以把你的欲望盥洗得饱满,又可以像冰冷的水银倒进你的胸腔里面,一瞬间攥紧你的心脏。
它是九月的阳光一样耀眼,可是却不可能改变你内心的冰凉。
这样活生生的痛感就一直在我体内不断无情地翻滚。
直到今天我写下这些种种为止,我以别人的角度出发为止。
我终于仿佛看见了爱情的力量。
它带来的是坚持、固执、勇气和一点点但是却十分强烈的一厢情愿
我想消失。
因为,这里没有光。
活了太久,就连信仰也让人疯狂。
站在世界最灰暗的角落,如果回声能让我追溯到最初的自己,那我宁可抛弃一切。
也好过等不到阳光的照射,
一个人寂寞的长相厮守,缺氧窒息。
冷漠和高傲,伫立在这尘世之上高不可攀的芊芊金雀。
我知道我是这样的人。
谁也妄想要在我眼中存在分量,因我身为女帝的名义,因我加冕几世的冠皇,因我一夕傲世的回眸。
飘摇若溪,逆不可流。
当然,这是我曾经的以为。
那天的处刑场,有阳光的味道。
看着你尽力地维护着你口中所谓的“朋友的尊严”。
看着你没头没脑地撑义气逞英雄,看着你发疯似地向我嘶吼,感受着你倒下又再站起来的那种坚韧的力量。
我就在上面看那层层暮云下出现的光晕,慢慢扩散。
蒙奇·D·路飞。
怎么,我不就是把你的朋友变成了石头而已吗?又如何,美若天仙注定我可以主宰手里的一切。
你竟是第一个敢跟我对峙的男人。
愤怒,让我转身挥笔定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让我对你生死存亡尽生嚣狂,让我用这冰冷的眼神送你最后一程。
只是这光太耀眼,我却怎样也无法转睛。
我不会轻易地微笑,或许说白了,就是不敢。
再或许,我的傲慢就是这样顺理成章地从我灵魂当中蔓延出来,我知道,它们有藤,因为它们越攀越高,发荣滋长。
我脆弱,没有人知道。我只会享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赞美,从来没有过否定的滋味。
我就像一直时时刻刻警惕着别人的刺猬,我要那些想要去伤害我的人全部变得遍体鳞伤。
可是因为你的出现,才发觉微笑并不是我不敢做的事情,而是最深处有个抑制的力量将我扯向地狱。
噢,那个人好像叫,女帝。
我就是带着女帝面具的奴隶,那些残酷愚昧甚至以目空一切为傲的人的奴隶。
他们认为只要带上面罩就可以跟我们呼吸不一样的空气,结果可悲的是他们用行动证实了自己的无知。
哀家眼中的一坨狗屎。噢,抱歉我不应该带上女帝的面具跟你们说话的。
这样会连我自己也觉得冰凉。
直到你的出现。
这份冰凉生生地被我咽了下去
这次,不是女帝。是波雅汉库克。
她说她想脱下累赘,去找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例如,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