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乐愤愤的瞪了薄初辞一眼,求情道:“国师身上已经有伤了,怎么能伤上加伤?”
说着,她有看向薄初辞:“况且一人做事一人当,郡主不是很大方的吗?”
薄初辞冷笑,刚要开口,陆烬璃冷冰冰的截断了她:“臣说了,臣带罚,也不需要公主帮臣求情。”
“可——”瑟乐担忧的抓起了陆烬璃的袖子:“可我不是担心你?”
陆烬璃目光向下。
凝在她扯着自己衣袖的手上。
然后,迅速的,将袖子从她的手中抽离:
“刘嬷嬷的伤,臣还了。她到底做了什么,瑟乐公主您心理最清楚,所以从此以后,臣与公主您就在也没有关系。还请郡主自重。”
话毕,他转身离去。薄初辞忙跟上,两个人一走到殿外,她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没听说找打的,我不用你帮我!你自己还要不要命了?”
陆烬璃不理她一个人走得飞快,主动到了行刑的地方。
殿中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瑟乐脸色极差,望着行刑地点的两个人,恨不得将陆烬璃身边的女人给吃了。
又是她!
次次是她!!
陆烬璃难不成中了她的毒?
不管薄初辞怎么样,陆烬璃又怎么会听?任由她在耳边聒噪,他自己躺在了椅子上。
薄初辞抬手要将他扯下来:“陆烬璃你不要命了!”
“你以为小爷需要你帮我?这种程度的疼痛小爷根本就不怕的行吗?”
两个人这般熟稔的举动,看得旁边施行的侍卫都不知道该不该下手,直到身后的皇帝喊道:“把郡主带走,准备行刑。”
“是。”话音一落,将薄初辞往后扯,她手脚并用的挣扎:“放开!”
说着她就要动手。
陆烬璃却猝然抬眸,朝她望来,“不许。”
薄初辞的动作一顿。
她仿佛被这两个字给凝固了一般,抬起的手在空中僵硬片刻,不情不愿的垂了下去:“陆烬璃。”
她被人带离,他离她越来越远。
薄初辞咬牙心里酸涩不是滋味:“欠你一次。”
陆烬璃眉梢微动,青丝拂过他的眼后又缓缓落下,“啧,说这个做什么,你欠我的,又几时我要你还了?”
他嘲弄的眯起了眼,一如从前笑不起她的神色,而此时此刻,木板已经被人抬起,重重落下——
他目光微暗。
眉心都不皱一下。
如骤雨般噼里啪啦的落下,薄初辞双手被人桎梏在身后,眼瞧陆烬璃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又被崩裂开来,他脸色从苍白变成浆纸般的颜色,死死的咬着唇。
她跌跌撞撞那么多年,每次出事都是自己承担,无论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受了多大的痛苦,从来不知道犯错这二字让她反悔,她从来都不知道低头。
可是这一次,她却后悔了。
她眼见男人惯常云淡风轻的脸上已经布满青筋,眼见他咬牙坚持,最后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二十大板打完了。
瑟乐率先冲过去,却被薄初辞一把推开。
“起开!”
瑟乐不敢置信的拧起眉,见薄初辞挡在陆烬璃面前,满满都是戒备:“公主,国师现在身上伤口这么多,避免脏了你的手,还是请你离远点。”
陆烬璃恍惚的有了点直觉,微微撑开眼,就见薄初辞如同母鸡护小鸡般的将他护在身后,坦然的接受众人的鄙夷.
“若不是因为你,国师能受伤?”
瑟乐怒极:“你这个害人精!”
“我当然知道。”薄初辞将陆烬璃搀扶起来,陆烬璃勉力的撑着身子,望着她的侧颜,只见她目光中充斥着狠戾,望着瑟乐一字一顿:
“可是你别忘了,是谁撒了谎。”
言罢,她将陆烬璃的重量都往自己身上靠,狠戾的看了眼瑟乐,“你最好是让皇上整死我。”
不然,我就会杀了你。
千刀万剐。
瑟乐似乎是看懂了,怔了怔,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她收了眼中的杀意,抱紧了陆烬璃的身子,艰难的朝宫外挪动。
“你……”
身边的人忽然开了口。
薄初辞动作一顿。
汗珠顺这陆烬璃的额角落下,他望着她,眼睛里却似乎是带着笑意:“还挺凶的。”
她心抖了抖,不再看他:“我何止凶,还六亲不认。”
“恩……”陆烬璃深思一会儿,往她身上靠了靠,疲惫的闭上了眼:
“颇有我当年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