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商量,不是询问,而是坚定的宣告,
顾星移猛地转身,他气愤难忍地望着坚定果决的凌晟鸣,怒极反笑,“好啊,我就要看看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如何纳妾,”
凌晟鸣哪里听不出顾星移的不满和愤怒,他却不以为然,只要他认定的事,别人不满又怎样,
“本王没说叫魏雪仪做妾,”
“呵呵,好一个情种,”顾星移近乎咬牙切齿地挤车这几个字,愤愤甩袖离开了,
陈宏笙惊诧地瞪大了眼,暗叫一声“我的个娘亲呐”,本想劝解凌晟鸣几句,却被盛怒的顾星移拽走了,
“顾星移,你有病吧,辰王跟孟紫川不过是合作关系,辰王要娶他心爱的女子有何不妥,”
顾星移狠狠瞪了一眼刮噪的陈宏笙,辰王注定要成就一番大业,岂能在儿女私情上耽误大事,
他们顾家以及陈家为辰王奔波多年,万不能毁在辰王一念之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辰王府内,
孟紫川躺在弥勒榻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待她起来时都要接近晌午了,
喜鹊端着热水进来伺候她洗漱,她却摆摆手示意喜鹊出去,依旧想一个人待着,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喜鹊忍不住哭了出来,“你跟辰王到底怎么了,这两三日辰王都不在府上,而你一回来就沉?不语,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小姐,不管怎样,你都要坚强啊,”
孟紫川被喜鹊震耳的哭声惊醒,她猛地意识到,自己不坚强,悲伤给谁看,她,是无所不能刀枪不入的铁人,岂能被儿女私情困扰,不该,实在不该,
想到这,她利落地从床上翻了下来,穿衣洗漱一气呵成,
“喜鹊,给我梳个好看的朝云髻,今日我带你出去逛街,”
喜鹊欢声应下,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把象牙梳子为她挽髻,
孟紫川看着铜镜里没有血色的小脸,不满地瘪瘪嘴,继而唤道:“翠叶,去厨房叮咛一声,准备点滋补的早膳,”
翠叶知道王妃最近两天心情低落,故而更加谨慎,刚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不料想撞在了别人身上,翠叶惶恐抬头,就看到一张冷峻严肃的脸,吓得她立即匍匐在地向辰王告罪,
“本王有话要跟你说……”凌晟鸣径直从翠叶身侧跨了进去,
一进门本想说魏雪仪的事,却发现孟紫川脸色苍白气色暗沉,不知怎的,心里徒然一颤,表情变得柔顺起来,不自觉得转移话题:“听说你前晚掉下悬崖,可伤到了哪里,”
孟紫川浅浅一笑,简短而客气地回答:“无碍,王爷无须担心,”
听孟紫川落落大方地回应,他顿感惭愧,又发现她巧笑嫣然地看着自己,他竟不敢直视,只好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叮嘱道:“你该寻个大夫回来瞧瞧的,”
孟紫川客气答道:“谢王爷关心,”
凌晟鸣明显感觉到孟紫川的疏离,他竟微微有些不习惯,半晌才道:“本王今日想跟你说说魏雪仪的事,”
果然,凌晟鸣这几日着魔一样疯狂的举动,跟那位魏姓女子有关,孟紫川坠崖回府后隐隐猜到凌晟鸣的去向,却被眼前的混乱情况搅得心烦意乱,不愿深想,
跟凌晟鸣相处也有两三个月,她的确被他独特魅力强悍手段吸引,甚至对他产生莫名的依恋,
但处于生死较量拼搏厮杀的战场时,她才知道这些情愫是多么可笑,
这世道,只能相信自己,
“王爷是不是告诉紫川,你我的契约可以提前结束,”孟紫川敛住情绪,平静问道,
凌晟鸣并未承认,他盯着孟紫川洞悉一切的杏眼,轻声道:“魏雪仪本是我大哥的未婚妻,我大哥离世后她为悲痛欲绝,毅然放弃红尘打算削发为尼,远山寺的主持说她尘缘未了只许她代发修行,”
“她的确尘缘未了啊,”孟紫川静静回应,听不出她的情绪,也不知这句话是讽刺还是简单陈述,
凌晟鸣也有追究,继续道:“前晚,她被一群不知好歹的好色之徒……侮辱了,她一时想不开,差点在深山老林中了解自己,幸亏我的人及时找到了她,”
孟紫川没想到魏雪仪竟是个悲催的烈性女子,她顿时对魏雪仪怜产生怜悯之情,这个世道的女子活得极其不易,魏雪仪却连遭不幸,确实可怜,
“王爷,你只消给紫川休书一封,立即解决你遇到的所有难题,”
凌晟鸣没想到孟紫川对辰王妃之位没有一丝眷恋之情,弃之如敝履,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邪火忽地蹿了起来,他几步走到孟紫川面前,沉声道:“本王何时说过给你休书,你我契约尚未完结,你继续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