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就要出去去梁州,想必魏姑娘有很多话跟你私聊,我先回去了,”孟紫川做出一副娴雅模样,大度地给凌晟鸣说道,她可不想坏了别人的好事,
凌晟鸣眉头微动,神情依旧寡淡,静静地看了孟紫川一眼,却突然出手拉住了她,低声道:“一起去见见她吧,”
孟紫川犹豫片刻,最终挺起胸脯,对凌晟鸣道:“这样也好,”
她却不知好在哪里,去见面多少有些尴尬,而她也不知为何要跟魏雪仪见面,
大概是不想回绝凌晟鸣,亦不想被魏雪仪比下去,女人间的较劲,有时候幼稚的很,
来到大厅,孟紫川一眼就看到了冷若冰霜文静忧伤的魏雪仪,她长得清秀妩媚,眉宇间忧愁萦绕,一颦一笑都充满了冷清和哀伤,这样的女人就像一朵出尘罕见的雪莲花,最能引起男人的怜悯和心疼,
这方面,孟紫川自叹不如,
“听说你明日要去梁州,也不知这一走是多久,我做两双靴子送给跟王妃,你们不要嫌弃,”魏雪仪的神情淡淡的,语气也缓缓的,她从丫鬟手里接过包袱,打开后,里面是两双刺绣靴子,样式虽然陈旧了些,刺绣的功夫倒还不错,
孟紫川没想到还有她的份,她接过靴子轻轻笑了两声,只是客气地答谢两句,
魏雪仪这才走到孟紫川面前,她微微福身算是向孟紫川行礼,继而幽幽说道:“这些日子感谢王爷对我的照顾,我是什么身份王妃想必也知道一二,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多谢王爷不弃全力照顾,我才能活到今日,雪仪并无他想,只求平安度日,还请王妃谅解,”
孟紫川又是干笑两声,魏雪仪的话听上去落落大方知书达理,却总叫她喜欢不起来,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一时间却又找不出来,她只得干受着,
凌晟鸣轻咳一声,开了口,“雪仪你不必多想,紫川心性豪爽为人良善,日子久了你会发现她的好,”
嘿,您这脑子怎么长的,竟然在情人面前夸赞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孟紫川快速瞥了凌晟鸣一眼,见他面色诚恳认真,心里竟动荡不安起来,她就见不得凌晟鸣说她好话,这太反常了,
“王爷,妾身有点不舒服先回内宅休息了,您跟魏姑娘再聊聊,”
孟紫川可不想在旁边当个电灯泡,弄得大家都尴尬,
魏雪仪却叫住了她,“王妃且慢,我今日前来还有别的事相求,”
孟紫川狐疑地看着她,又疑惑地看了凌晟鸣一眼,发现凌晟鸣也一脸茫然,就知道他也不晓得魏雪仪要说什么,
“雪仪知道王妃宅心仁厚且宽宏大量,雪仪身后的婢女跟了我十年,今年双十年华,虽然大了点却是个知冷知热的好女子,请王妃将她纳给辰王做妾,”
魏雪仪说的郑重严肃,像是交代后事一般,
凌晟鸣脸色骤变,一口回绝道:“不行,”
魏雪仪“噗通”一声跪在凌晟鸣面前,哭得雨带梨花,“鸣弟弟,雪仪知道你对我有恩有情,但我不过蒲柳之姿,怎配得上你的青睐和照顾,碧草跟了我多年,算是我的姐妹,我铁了心要云游四海,但不能叫碧草跟我一起受苦,希望你将碧草收下,也算是我给碧草找了一个好的归宿,”
这是什么情况,
孟紫川被眼前的局面惊住了,难道魏雪仪还想离开,她难道还没尝够吃亏的滋味,这个世道,女人离开男人离开权势,活得卑微下贱,她难道不知道,
不,她是知道的,要不然,怎么会给碧草寻找出路,
只是,她为何要在凌晟鸣南下前,甩出这个难题,
孟紫川不想去猜,她跟魏雪仪无冤无仇,她不想去丑化她,
凌晟鸣赶忙扶起魏雪仪,他心疼地扶去她脸颊上的泪水,低声道:“你别这样,我会难过,”
孟紫川没工夫看他们的好戏,遂对凌晟鸣道:“我要回去喝药了,你好生劝解魏姑娘,年纪轻轻的,要享受人生,我看碧草不错,若你愿意,收下做妾也是极好的,”
言罢,孟紫川看了哭的昏天暗地的魏雪仪一眼,惋惜地叹了一声,便离去了,
一回内宅,喜鹊就在孟紫川耳边嘀咕道:“我看那魏姑娘是舍不得王爷离开吧,她故意行此下策要王爷记住她的好,”
“喜鹊,休得胡言,你忘了王爷是如何惩治下人的了,”孟紫川出言教训喜鹊,生怕她继续这样口无遮拦,将来得罪了凌晟鸣,
戌末时,凌晟鸣才回到内宅,他见孟紫川还没有睡下,便走了进去,低声道:“我答应雪仪,待我从梁州归来,便娶她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