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的男人叫她,“你等等,我脚扭了,走不动,”
孟紫川深吸一口气暗示自己要耐心,这才转过身去扶他,却忍不住奚落道:“没用的东西,你还是个男人吗,”
?暗中她看不清百里云琪的表情,只觉得他的气势突然弱了几分,也许是她的话伤了他吧,孟紫川本想道歉,还没来得及张嘴,就听他凉凉地说了句,“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不是个人,”
什么意思,他在说自己是禽兽,或者他从未被他人当人一样对待过,
孟紫川对他这具模棱两可的话引得好奇,
好不容易来到小木屋前,孟紫川刚伸手还没来得及叩门,木质的小门竟然自动打开了,
他二人迈开步子正准备往屋里跨,却不约而同地瞥到地上猎户的尸体,孟紫川条件反射般拉着百里云琪往外跑去,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门外忽然围上来五六个?衣人,将他二人包围住了,
“带他们进来,”屋里传来一个傲慢且邪魅的男声,
孟紫川跟百里云琪被押了进去,
“百里云琪,有本事你再跑啊,”男子从虎皮座椅上站起身来,他伸手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半张阴柔漂亮的侧颜,另一半藏在阴影中,叫人看不真切,
孟紫川警惕地看着男子,低声问百里云琪,“他是你的大仇家,”
百里云琪没有说话,甚至都没看男子一眼,只是盯着屋子中央的火盆发呆,他似乎早都看透生死,从不畏惧,
男子被他从容镇定的态度激怒,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厉声道:“都到这了份上,你还故作清高,真以为我不敢将你怎么样,”
“玉郎,何必这样生气呢,你的确不能拿我怎么样,小心气坏了身子,”百里云琪目光淡淡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很从容,且充满挑衅,
唤作玉郎的男子利索地从侍卫身上抽出利刃,笔直地超百里云琪身上招呼,而百里云琪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镇定到变态的地步,
孟紫川还想他解萧瑜励身上的毒呢,可不能叫他出事,遂抬腿一脚将玉郎挥刀的胳膊踢开,同时将百里云琪往自己身后拽了拽,
玉郎没料到矮小的孟紫川突然出手,一个趔趄差点倒地,待他站稳后,他怒气冲天地看着孟紫川,那一刹,孟紫川才看清他另外半张脸,上面布满伤痕,一条条蜘蛛网一样的伤疤看得人触目惊心,
“原来是个丑八怪,”孟紫川微微蹙眉,挑衅道,
玉郎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他大声命令身边的侍卫,“把他们给我砍死,”
孟紫川闻言做出戒备姿态,调整好肌肉随时准备发力,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可以抵抗多久,
可玉郎身后的侍卫迟迟没有动手,这叫孟紫川有点匪夷所思,
“玉郎,没想到经历了那么多,你还是这么蠢,砍死了我,妖月夫人身上的毒永远解不了,你觉得这些侍卫会听你的命令吗,”百里云琪笑了,声音低沉阴冷,
玉郎恨得牙痒痒,既不能杀他,也不能伤他,难道任他继续嚣张吗,
“我离逍遥堡有些时日,想必夫人十分挂念我,现在就有劳你将我带回去吧,”百里云琪说的风轻云淡,似乎也很想回去跟夫人见面,“回去后,咱俩继续势不两立,”
来者竟是逍遥堡的人,孟紫川现在不清楚状况,也不敢贸然出手,她只想拖着这些人,只要凌晟鸣或者火凤的救援到了,他们就安全了,
“你们之间到底有何恩怨,”为了拖延时间,孟紫川开始东拉西扯,
玉郎瞥了一眼清秀娇小的孟紫川,以为她是男子,随口道:“云公子,你倒是有心,外出逃命时还不忘勾搭个秀美的小厮,果真是夫人调教出来的男人啊,”
孟紫川听玉郎说的阴阳怪气又暧昧不清,遂问百里云琪,“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百里云琪的表情终于不再从容镇定,快速闪过一丝悲戚和尴尬,他转过头去拒绝回答孟紫川这个问题,
玉郎丝毫不放过任何攻击百里云琪的机会,他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对孟紫川道:“云公子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他之前干的什么勾当吗,”
云公子,勾当,妖月夫人,岚国逃命的落魄皇子,孟紫川将所有的疑问贯穿起来,突然灵光一现,她明白过来,
之后,却是深深的难以置信,顿时,她看向百里云琪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震惊、好奇、怜悯、释怀统统涌现出来,这个世道果真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百里云琪始终没有抬头的勇气,他就像一只卑微的鸵鸟,将自己埋在灯光的阴影之处,不愿别人看到他故作的坚强和从容,有些事一旦做过,将永远陷入?暗和绝望,再怎么努力都干净不了了,
玉郎很满意孟紫川跟百里云琪的表现,他笑容十分下流,就像气味浓烈的毒汁,洒在百里云琪的心上,令人剧痛无比,
“我来告诉你,你身边的云公子,是个下贱卑微、任由女人蹂躏的――男宠,在逍遥堡,他的身份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