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紫川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她听到外面轻微的虫鸣声,不过三四月的天气,庄稼地里就有了欢快的奏乐,
萧瑜励躺在她身侧,?暗中他听到孟紫川辗转反侧的声音,轻声问:“睡不着,”
孟紫川伸手去寻他的手,没几下就被他牢牢抓住了,
“你身子刚刚恢复,要好好休息,是不是我吵到你了,要不我去别的屋子睡,”
萧瑜励往她身边挪了挪,笑道:“我还真想……跟你做点什么,”
孟紫川身子徒然一僵,萧瑜励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表现,又笑道:“你放心,没给你名分前,我不会动你,”
虽是这样说,身子却向孟紫川靠近,?暗中精准地寻找她的脸,快速吻了一下,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她的脸上,像是温泉般柔和,又像蜂糖般甜蜜,
在庄子上悠闲地过了五六日,萧瑜励不是陪孟紫川去田里抓虾就是去温泉泡澡,或者去翠竹山赏月,或者去卿叶河钓鱼,过得好不快活,恍惚间,他似乎只是一位普通青年,有自己的爱好,有自己的放纵,每一天他都为自己而活,不用殚精竭虑地为楚国操心,
孟紫川端着一碗清炖鱼汤从厨房出来,她朝庭院里练武的钉子招了招手,“锅里还有,你去尝尝,我发现我的厨艺有所进步哦,”
说完,她端着碗进了大厅,萧瑜励在里面看书呢,
钉子目送她离去,被她的幸福感染,同时又想起了寡淡冷清的辰王,也不知道他在安国怎么样了,腹背受敌的他是否周转的开,会不会再遭人陷害,
也不知道,姑娘是否挂念过辰王,
“你们干的好事,”孟紫川刚进门,就看见半夏和小陈跪在愠怒的萧瑜励面前,她心中一咯噔,便知萧瑜勤的事瞒不住他了,
“王爷息怒,属下觉得他们并非干了一件坏事,”萧瑜励身侧的中年男人安抚道:“叛王得到虚假消息贸然进攻,胜算几乎为零,不过眼下战鬼军被夏家人把持,叛王这一路走得定很顺畅,如此一来,皇上就会着急,那时候他势必会请你出山,”
萧瑜励微微叹息一声,“他是我的侄儿,本王岂会跟他置气,倒是你们不该隐瞒本王,”
“你当他是你的侄儿,他可不一定当你是他的叔父呢,”孟紫川走了进来,将鱼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你不要责怪小陈和半夏,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要怪就怪我好了,你且记住,以为退让不见得是见好事,政权博弈讲得就是有退有让,”
萧瑜励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虽然心中极为不快,却不好发作,遂笑着道:“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保家卫国是我的责任,我不能眼看着萧瑜勤攻打过来,”
孟紫川没想到他竟是一根筋,责任感未免太强了些,蹙眉道:“我不是不叫你出手,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必想着为幼帝分忧解难,先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再说了,整个楚国,何止你战鬼军这一家军队,在夏家人的操控下,战鬼军势必伤亡惨重,其他军队别想一家独大,在关键时刻必须接替战鬼军冲上去,”
萧瑜励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她无非是想打压夏家,又能削弱其他军队的势力,也太妇人之见了,不管是谁的军队,都是楚国的士兵,岂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夏家人糟蹋,
孟紫川见他有些质疑自己,便威胁道:“你这几日必须听我的,否则,我再也不管你了,”
萧瑜励跟凌晟鸣的性格完全相反,倘若这事搁在凌晟鸣身上,他一定会赞成自己的想法,甚至做的比她说的还要极致,反观萧瑜励,却是另一种情况,说到底,萧瑜励责任感太强,对楚国的感情过于深厚,以至于忘了维护自己的利益,
听孟紫川的话语里娇嗔大于愠怒,萧瑜励走到她身边,轻轻搂着她的腰,商量道:“那你觉得我应该什么时候出手呢,战鬼军在夏家人手里,根本发挥不了作用,我不忍一手经营的战鬼军被夏家人折损了,”
“你是不忍,那又怎样,你才从鬼门关归来,就迫不及待地给幼帝办差,难怪幼帝得寸进尺,都是你惯的,是不是他彻底要了你的命,你才满心怀喜,是不是他叫你做什么你都毫无怨言地满口答应,”孟紫川突然发现萧瑜励竟是如此倔强,深陷国家天下中无法自拔,
萧瑜励身后的中年男子很赞成她的观点,恭敬地对萧瑜励道:“王爷,孟姑娘说的对,您再等几天,属下过来只是想给您汇报一下战鬼军的近况,并不是急着请你出山,”
“你若真是为他好,近况都不要告诉他,待他彻底养好了伤,待幼帝完全慌乱,待楚国其他军队出手且也遭受重创,你再将此消息告知于他,你现在就走吧,最近不要出现在庄里,”孟紫川严肃地眼神紧紧锁着中年男人,一声一声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