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跟半夏在殿外候了许久,都不见里面气势削减,他对半夏道:“你在这里候着王爷,我先回去收拾东西,王爷说明日离开,那么就不会推迟,”
叮咛完,小陈便阔步离去,未来的路任重道远,他已经觉察到四伏的危急,希望主子今后能平安顺畅,
半夏站在绯月对面大眼瞪小眼,甚是无趣,
“来,喝,咱们今日不醉不归,你跟孟紫川在一起,我心悦诚服,倘若换作别的女子,我势必要抢上一抢,”森泉豪迈的声音传了出来,引得绯月和半夏尴尬地相视一笑,
绯月总算是明白主子的心意了,也难怪,摄政王那样出尘温润的男子,但凡女子都会喜欢,
为自家主子惋惜的同时,忽地发现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图达,抱着两只酒坛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绯月,这是皇上命我送来的好酒,你一会儿拿给王爷品尝,”
绯月赶忙应下,恭敬地目送图达离开,图达虽然长得不怎么样,狭长眼鹰钩鼻,说话的声音还阴阳怪气,但他的弟弟图腾可皇上身边一等一的高手,五官硬朗气质威猛,二人可是不像亲兄弟呢,
脑海里立即浮现图腾那张帅气的脸,绯月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充满娇羞,却不知她对面的半夏会错了意,面露惊悚的表情,悄无声息地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活动剧烈的内心,
“绯月,上酒,”内殿里森泉的高喊打断绯月的胡思乱想,她抱着酒坛踩着碎步移了进去,
森泉见绯月抱进来两只酒坛,索性塞给萧瑜励一只,自己端起一只解开泥封就往嘴里倒,
萧瑜励被她的气势感染,也不在意形象,抱着酒坛大喝起来,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直端端地照射在落月宫的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光芒,给本就华贵的落月宫罩上一层庄严和朝气,
萧瑜励面色呆滞颓废地站在窗边,昨晚发生了何事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但是脚下大大小小的酒坛告诉他,昨晚的确喝了很多,
软榻上赤果的女子睡得正香,不知是昨晚累着了还是长期没有睡好觉的缘故,她此刻像婴儿般酣眠,没有一点警觉,
但她身上的红痕,以及掉在脚下沾染鲜血的帛布告诉萧瑜励,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那场面一定十分激烈,
一股恶寒从萧瑜励内心散发出来,瞬间蔓延四肢百骸,他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他要如何弥补,又改如何面对孟紫川,
恐惧和害怕把他逼入死角,他觉得自己陷入了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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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紫川用过早饭就带着闹了两三日的喜鹊上了集市,自从喜鹊被辰王送回别院,她一直被夫人严加管教,从未上过街,但凡有生活需要都是吴妈一个人去采集,连她稳重老实的姐姐都没出去过,夫人再三叮嘱,她们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不能随意抛头露面,
现在小姐回来了,喜鹊还不得嚷着小姐带她出去开心一下,
彩雀已经被刘氏驯服,她拒绝了小姐跟喜鹊的邀请,老老实实地待在院子里养花弄草,
“夫人,老奴确定姑娘已经走远,咱们也出门吧,”孟紫川离开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吴妈便鬼鬼祟祟地给刘氏汇报,
刘氏叮嘱彩雀看好家,便乘坐一顶事前租好的软轿,跟吴妈神神秘秘地出了门,
自从那日孟紫川冒雨离开,再也没回过辰王府,连个丫鬟都没有派回来,
而凌晟鸣那天夜里就写好休书,一直等她派人过来取,
陈宏笙吊儿郎当地坐在他斜对面的椅子上悠闲地摇扇子,一想到还有三个来月他的孩子就出生了,难以克制地露出欣喜的笑容,随即用胳膊撞了撞身侧发呆的顾星移,低声道:“你家小子长牙了没,我昨晚听青青的乳母说,小孩子六七个月就开始长牙了呢,”
“我儿子长了两颗,八个月的孩子都会跟人搭话了呢,”顾星移满脸自豪,初为人父的新鲜劲还没过,继续热烈说道:“那小家伙虎头虎脑的,将来肯定是练武的好材料,”
凌晟鸣听他二人说话,微微有点入神,一下回忆起十来年前,他们活泼好动的孩提时代,那时候他们一起闯祸一起惹事,现在顾星移和陈宏笙都当了父亲,而他依旧是孤家寡人,
“常胜那边传来有用的消息没,”收回思绪,他正色问向陈宏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