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晟鸣朝她微微一笑,在波光粼粼的池水照耀下,他的表情忽暗忽明,隐约透出些些难过和不舍,继而他从水里站了起来,迈着长腿上了岸,
翌日天气突然阴沉下来,闷闷的热,云层厚厚地下压憋得人喘不过起来,老天又在酝酿一场大雨,
孟紫川无趣地靠在窗边,她从喜鹊手中接过蒲扇,狂躁地给自己猛扇了几下,
大概受到天气影响,她这会儿十分躁郁,隐约间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第一时间想到了萧瑜励,生怕他在苍国遇到意外,可算算时间,萧瑜励应该都回了楚国,莫不是幼帝给萧瑜励难堪,
孟紫川觉得她对幼帝的教化任重道远,将来也得找个机会,好好开导幼帝一番,
傍晚时分天边扯开一道闪电,能把昏暗的天空撕开,接着炸了一个响雷,不多会儿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孟紫川正打算去探望刘氏,天气忽变,万不能疏忽了,再得个高热咳嗽什么的,好不容易控制的头疾再次发作,岂不是又延迟出发日程,
尚未出门,喜鹊来报钉子来了,
她顿时明白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因何而来,
“姑娘,不好了,辰王被禁军带走了,”钉子见到孟紫川后,急忙跪地禀告,
孟紫川忙把她带入自己的厢房,关上门才问:“你细细说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钉子缓了一口气这才道:“中午用过饭,禁军突然上门,二话不说就要带走辰王,有几个侍卫不愿意,说了几句质问的话,禁军首领石鹏抽出佩剑就将侍卫的头砍了下来,王爷示意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他则随了石鹏去了,”
“去了哪里,”孟紫川急忙问道:“出事后你没立即寻找顾大人和萧山伯,”
钉子沉声道:“他们把王爷押入皇宫,属下没资格随行,就连青羽都不能陪同,所以王爷现在可能是孤军奋战,事后青羽就去了顾家寻找顾大人,而属下赶紧通知萧山伯及世子前去顾大人家,随后就过来给你通报,至于他们怎么商量的,属下就不知道了,”
“难道事发前你们没有一点防备,凌晟鸣之前都没有给你们知会一声,”孟紫川脑海里迅速把凌晟鸣最近的举动回忆一遍,尤其是他昨天的那番举动,隐约觉得他事前大概料到了今日会发生的事,
但是,他依旧被带进皇宫,那么只能说明,要么是他跟顾家提前就设计好了,现在正按部就班地进行,
还有一种可能,他即使预见到今日的遭遇,却无力还击,只能暂时牺牲自己,转移禹王的视线,给顾家和陈家留下一线生机,待他两家商量好对策再营救他,
照眼前这情况来,第二种可能性很大,
这个倔强的男人,孟紫川暗骂一声,对钉子道:“我现在就去陈家,陈宏笙没顾星移那么狡猾,应该能从他嘴里问些有价值的消息,”
冒着大雨来到萧山伯府时天已经?了,萧山伯跟陈宏笙尚未回府,常青青挺着六个多月的大肚子接待了她,
因为怀了孕的缘故,常青青比之前胖了许多,行动也不是很便利,走起路来更加小心谨慎,因为下了雨的缘故,她走得更是缓慢笨重,
“青青,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过来叨扰你,凌晟鸣出了事,想必你也知道,我在此等候世子过来,他应该知道一二,”孟紫川着急地迎了上去,搀扶在她身侧,焦急说道,
常青青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萧山伯跟顾大人定不会坐视不理,辰王向来小心谨慎,即使被奸人暗害,想必也吃不了多少亏,”
两人在大厅坐下,孟紫川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慌乱,对常青青道:“你也知道我刚从楚国回来不多久,对凌晟鸣现在的处境很不了解,我跟他……注定会成为路人,所以,便未多问,但是,现在这情况来得突然又凶猛,我很担心他,”
常青青手抚在突起的大肚上,满脸的慈爱和满足,从她粉红的脸色上可以看出,她现在过得不错,
浪子陈宏笙终于收心了,
“紫川,我只是深宅妇人,朝堂政事并不了解,但是有件事我却是看的明明白白,辰王对你有情,你执意远离,他很伤心,”她定定地看着孟紫川,语重心长道:“我不晓得你为何执意离开辰王,但我清楚,辰王很伤心,而你对他并不是冷漠无情,你乍一听到辰王被押进宫的消息便匆忙而来,可见你也很关心他,你们为何不能一直走下去呢,”
为什么呢,孟紫川猛地被她问懵了,除了她跟萧瑜励定情在先,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吗,
她脑海里忽地闪现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