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丹丹抢先说:“当然。”
她低下头在纸上刷刷地写,嘴里说:“你的伤口刚刚缝合,虽然我不建议你出院,显然你待在这里已不太合适。我可事先警告你,伤口如果出现破伤风或者细菌感染,到时候我们医院不负任何责任。”
“甭费话了,告诉我出院手续怎么办?”
她挑起眉毛翻了钱丹丹一眼:“拿着这个单子去找医生签字,让他给你开些输液用的药,手腕上的针头记得不要脱落。然后到住院部办出院手续就可以了。”
一个穿着迷彩服裤子的男人,风风火火地从他们身后跑过去。钱丹丹被他撞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小妮子暴躁地朝着他的后背骂:“走路他妈的不长眼吗?”
那男人回过头来,额头上绷起暴怒的青筋,双眼赤红,钱丹丹的后半句话被他吓到了肚子里,缩着脖子拍了拍胸口。
他身穿发旧的西装,脸颊消瘦而阴森,快步冲到走廊里的手推车前,从里面抓起一个针筒,将针筒中抽满空气。
这个家伙要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那作死的干瘦小子乔朵也从病房里冲出,指着林木和丹丹大声吆喝:“大家快来看啊!这个背着老婆搞小姨子的男人偷跑了!我们要团结起来鄙视他!和这种邪恶的社会风气作斗争!”
尼玛!这小兔崽子,他还上纲上线了!
民工穿着沾满水泥的旧西装,手中紧紧握着针筒,大踏步地朝乔朵走来。他的眼睛冰冷幽深,下半个脸掩埋在西装领子中,黑暗遮住了他削瘦的面颊。
林木气急败坏地朝着乔朵这小子大喊:“快跑,傻X!”
他嚣张地竖起中指朝林木比划:“要跑的应该是你吧,王八蛋!干出这么龌龊的事情,就像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民工一把将乔朵揽进怀里,用针筒对准了他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乔肃天的儿子对吧!你爸爸吞了我的工程款,吞了我们这些工人的血汗钱!逼得老子没了活路,老子就断了他的后!”
林木彻底被他打败,无奈地摊开手掌说:“我他妈的叫你跑你不跑!”
乔朵惊恐地哭丧着脸:“大哥,我根本想不到啊!”
周围走廊里的医生护士们都吓得够呛,纷纷身体贴紧了墙壁或者钻进病房关上了门。
林木听到小护士急忙对着身边的医生说:“快打电话报警。”
包工头挟持着乔朵往前走,额头上暴起青筋,狂燥地对我大喊:“让开!不然我把空气打进他的血管里!”
乔朵的额头上渗出虚汗,双目涣散惊恐,双腿不停地颤抖着,湿漉漉的尿渍顺着裤管流淌出来。
林木见到乔朵这胆小如鼠的模样,平静的目光中不由的多了几分厌恶,这个小子虽然不招人喜欢,但是林木也不愿意他真的被包工头给弄死。
因为包工头一旦真的走了极端,那么他这一辈子就完了,所以为了稳住包工头激动的情绪,林木只能顺着他来。
林木朝他举起双手,后退着缓缓离开走廊,尽量心平气和的对他说:“我知道你想要钱。可是这个方法不怎么好。这种方法只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里不关你的事,滚开!”
警笛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林木对他耸耸肩说:“看,把警察招来了吧,你把事情闹大了。”
包工头狰狞的咧着嘴笑:“对,就是要把事情闹大!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乔肃天这个黑心的东西吞我们的钱。今天我倒要看看,这个混蛋到底是舍儿子的命!还是舍财!”
说完他的针头刺到了乔朵皮下,使这小子发出了杀猪似的怪叫声。
“妈的!别吵!”包工头手臂搂紧瘫软的乔朵,拽着他往走廊尽头走去,林木高举着双手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
钱丹丹看到林木跟随包工头走了过去,她也猫着娇小的身子尾随在林木身后,并小声地叫林木:“姐夫,你干嘛去。”
林木回过头看了钱丹丹一眼,示意其不要跟随自己过来,然后轻轻的说道:
“你别跟过来,就在原地等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