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野在公交车最后一排坐下，还不忘回头看向薄寅川，沿着马路，一直往前走。

直到那个男人和公交车的距离越来越远，在凌小野的视线中消失。

她把耳机的音量调节到最大，满脑子全是薄寅川对自己的鄙夷，窗外的世界，从灯红酒绿到渐隐渐没的灯火，凌小野早就已经习惯。

那样的人，有资格鄙夷，不是吗？

凌小野冲着镜子中的自己挤出微笑，看上去也才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别人还在上学，她已经开始闯荡社会，遇见过很多对自己友好的人，一心想要把自己拖下水的酒吧老板娘，却又总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护着，不然她能在权贵云集的酒吧混得风生水起还没有失身。

还有她现在最想要见到的人，即便不在身边，想着就很美好。

即便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但是有的事情再凌小野这里，一旦开始，就无法改变。

公交车在最后一站停下，凌小野习惯性和公交车师傅寒暄了几句，穿过一条黑漆漆的小巷，昨天遇见的小孩今天意外听话，竟然没有出现在半路“调戏”她，周围都显得异常安静，甚至连恶犬都闭嘴不吠。

凌小野走到家门口，突然停了下来，借着路灯，能看清门口有些许血迹，因为刚下过雨的关系，门口还有不少鞋子带过来的脏泥。

要债的那伙流氓要言而无信，她也只能硬着头皮。

凌小野手颤颤巍巍，放在门把上。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凌小野看见地上躺着的人，已经变得血肉模糊，急忙冲了过去，将林逸凡护在身后。

“逸凡，你怎么样，疼不疼？”

“小野，你不应该回来的。”

林逸凡勉强笑道，想要伸手去替凌小野擦眼泪，发现自己的手太脏，又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