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从敖的伤口渐渐长合了,犽毒也渐渐解了,只是心里内伤了,胸腔的火气越来越大,快烧了薛凤阑的住所。
两日间,符清只在端药之时出现在厢房里,还逃窜得跟兔子一样快。
符清这几日确实忙得脚不沾地,也就顺带暂且逃避开了,那些横亘在她面前的感情障碍。
古城主的小公子自摔了一跤后,便镇日疼痛不止。
她那日问询过了病状,也参考了其他大夫的诊断结果,怀疑小公子并非是跌伤导致的气血瘀滞。
她虽自小能辨识药物,但这医术,不过研习于最近的一年间,且专注于犽毒。旁的么,也顺带学了些,只能到老头的六、七分,最要紧的,她在谷中,实练的机会太少。
那么多个大夫,也治不好小公子的顽疾,足以说明情况有多棘手。
可符清觉得受了城主的敬重,也便越发对小公子的病情上心,稳中求进,这两日小公子面色好转了些,也算是很有成效了。
犽毒的解药不假人手,小公子那里又来回奔走,两日下来,符清身心俱疲,每每一回薛府,就请下人抬来一桶水。
薛凤阑呢,不知到底是为了尽主人的情谊,还是察觉薛府充斥战火硝烟,将主厢房让给了符清,自个儿躲外面去了。
他这一躲,倒教符清松了口气。她真真是不想对上客厢里的男人,况且,累了一整日,她也急需纾解。
譬如,泡汤。
热气氤氲,仿若身处仙境,暖意柔波,足以洗净疲累,唯有此刻,可谓圆满。
若无人叨扰的话。
朱漆的雕门上传来轻叩,接着便嘎吱一声开了。符清不由惊愕,这府中,有这般大胆的下人?
答案是没有的。是她疏忽了,那脚步声一听便知,来人习武。
“别——!!!”进来。
“滚出去!!!”
现在就是一个窘境了,符箫放置在桌上,她又裸着身子,施展不开拳脚。
“那就不出去了。”
门被轻轻掩上。
来人只是玩玩文字游戏,倒没显露什么狼子野心,径自坐到桌旁的凳子上,闲适的喝起茶来。
浴桶与茶桌间隔有屏风,倒不至于两两相望。
可符清她泡汤,肯定是光身子的呀!就在她的不远处立了个男人,这叫什么事嘛?
白净的小脸被热汤润了色,这会更是要滴出血来。
“姜从敖!你这是几个意思?”
“嗯?什么意思?”
姜从敖察觉到她的怒意,心里顿时平衡了,口气越发淡然起来。
“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奶奶的,这男人还同她装傻充愣!
“没什么意思?那你还不赶紧给我滚出去!”
姜从敖抿了口茶水,只觉心旷神怡。末了,干净利落地拒绝道,
“不。”
告非!她要被气吐血了。
“姜从敖,你真真是好样的。你不走,行,我走!”
好在,屏风上,搭有她换下来的衣裳。她霍地从水中起身,打算先将敝体的衣物穿上。
但眨眼间,符清又蹲回水里去了。因为原本坐于桌前的高大身影,这会竟瞬移到浴桶前了!
这、这、这男人竟连轻功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