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惊人的速度,害她压根来不及穿好衣裳,甫一披上又躲进水里,这会,连敝体的衣物都湿了!
“姜、从、敖!”
被大声喊出名字的男人显得极为无奈,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何必这样?我不过是想同你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
到底是怎样的正经交谈需要人光着身子?
符清被逼得窘迫,暗自磨牙,同占尽优势的对手打着商量。
“你先容我穿上衣服,我一定同你好、好、说、话!”
“不。”
可她哪知对手实在难缠,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她的合理要求,坚持要她裸裎相对,还言辞凿凿的说道,
“这几日你若是同我好好说话,也不会出现今日的情形了。唯有如此,才能确保你不会乱跑乱跳,安安分分地,听进我说的每一个字。”
符清简直要被气笑了。
暗花缎长袍质感厚实,即便浸了水也不通透。她用袍子遮身,手肘撑在木桶边缘,淡定了不少,红唇勾着讥嘲,笑道,
“不知说姜二少是人才好呢,还是蠢材好呢。欲搭上话,就在别人沐浴的时候闯进来,以此来让我束手束脚,你就只有这能耐?”
“…”
姜从敖凤眸中掠过一阵暗芒,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落在苍蓝绸衫的暗扣上,慢条斯理的解开领口。
“或许,你可以亲身体会下,我是不是只有这能耐。”
淡雅的嗓音下,暗涛汹涌,话语中太过明显的暗示,让符清身子一僵。随束缚的解开,眼看健硕的躯体坦露得越来越多,她终于扛不住了!
“好好说——!”她面色着实不好看,别过头恨恨地说道,“我同你好好说,别脱衣服了,行么?”
姜从敖望着她气鼓鼓的小脸,眸中是止不住的柔意和疼惜。他蹲下身,把她的小脸转到自己的方向,迫她只能望向自己。
“我和李曼筠没有关系。”
符清口中敷衍好好说,但心里不乐意得很。
本来不想听的,可那个名字,几乎成了她所有噩梦的起源。平日深藏在无波无澜的水底,挖出来便是一团抹不开的污黑。
符清挑挑眉,将心底的痛楚小心的藏好,事不关己地调侃道,
“姜二少倒是洒脱,好歹未婚夫妇一场,就算没成,百日恩没有,十日恩总有的吧?这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啧,男人,果真是绝情。”
“那不过是作戏!”
姜从敖下颌紧绷,脸色十分严肃。
“戏么?我看到了,演得不错。相熟那么多年,我竟是这般眼拙,不知二少演技高超。”
他回答得愈认真,符清愈是止不住的冷冷嘲笑,她假意瞧不见那张风暴将至的深刻面孔,越说越是顺溜,
“哎呀,还是说,正是因着这么多年,二少总拿我练手,才能对如何撩动姑娘的芳心驾轻就熟?”
“呵,这么说,我还是功臣了?”
“二少呀,既然我有功,你要不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如何?”
“这么些年了,再是新奇的玩物,也该腻了吧。”
“不如就——”
就?就什么?
符清小口微张,那些刺人的话卡在喉间,双目圆瞪,似乎被可怕的景象吓坏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