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符清睡得极是安稳,久缠不休的噩梦也没再来叨扰她。天色微亮时,已然醒了过来,只觉神清气爽。
绵软的被褥下,紧紧缠缚着两人,呼吸间,尽是男人清冽的气息,让她不由生出些羞意。
慢着…
若是没记错,她昨晚,分明是赤条条的裹在被褥里的…
符清一惊,掀起一个被脚,见自身着了件衣衫,不由松了口气。
可心思一转,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衣衫…谁给她穿好的?
狐疑的望了眼一侧熟睡的俊颜,干脆把被褥掀了三分之二。
靠之…
符清脸部僵硬,面色绯红,赶紧把被褥抓了回来,覆上,借以掩饰自个儿的窘迫。
本来姜从敖睡得极沉,毕竟日夜相思的娇躯束在怀里,难得一场好眠。但符清在这边折腾来折腾去,即便是猪,也给她弄醒了。
凤眸微睁,带有一丝未睡醒的迷离。姜从敖倒是一点也不气恼,他一睁眼,就能望见心仪女子如花似玉的容貌,恍若梦境,只觉心里如灌入了蜜浆,甜甜的,又很充实。
“清儿,早。”
姜从敖手肘支在枕上,撑起头,慵懒又带一些沙哑,低沉的说道。缕缕晨光洒下来,男子被笼罩在柔光中,仿佛朦胧,却又诱人。
被褥随他的动作滑下来,落在腰腹处,可见结实的胸膛,平滑的肌理,紧绷的线条,再往下…
符清好似想起了什么,娇容变得十分不自然,红润似血,手忙脚乱的急急越过了他,下床找自个儿的衣衫穿。
可,脚还没沾地,就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娇小的身躯不偏不倚的落回温暖的怀抱里。
“你在躲我?”姜从敖蹙着好看的眉,万分困惑的问道,“清儿,你说话不算话,你说你已经不生我的气了。”
“…”
符清讪讪的笑,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可让她如何坦白?难不成,要告诉他,是因着一早撞见了生机勃勃、蓄势待发的某物,才不敢对上他的吧。
“我当然原谅你了,我这正要去给你煎药呢。”
姜从敖眉头仍是皱起来,深思了片刻,极不放心的问道,
“那若是把我治好了,还一刀两断吗?”
清儿性子顽劣,别的事,他都可以由着她疯闹。但唯独这件事,一点让步都不能有,非得问个明明白白,不让她耍赖。
“你是我师兄,同门情分怎么都断不了的。”
符清嘿嘿一笑,并不正面应他。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姜从敖饶是猜到她的反应,也仍是十分不满,“那年我就把你订下了,你只能嫁给我,可不许耍赖”
“明明我把你订下了。”符清小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接着又义正言辞的说道,“可订下了有什么用?结果你还不是背着我,让其他女人享用了我的东西。”
“是我不好…”姜从敖一听她提起这个,又蔫了。“清儿,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符清脑中千转百回,望向他,妙目间全是盈盈笑意,问道,
“若姜家下次再有这般谋划,你要怎么做?”
姜从敖一低眸,便望见女子的笑颜,心底一松,很快应道。
“会事先同你商量,你若不应允,我就不做。”
“若有外敌来犯?”
“赶走。”
“若有禄山之爪?”
“剁了。”
符清噗嗤一乐,埋入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姜从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眷恋的揽住纤细的腰肢,将她环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