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了,白糖糕卧在她身上睡得正香。柳枝失笑,难怪她刚刚做梦梦见以前珍珠夫人叫嬷嬷来教她规矩,让她顶着几十斤重的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憋醒了。
她拍拍额头,看来今天见到的人还真是有阴影呢。她推推白糖糕的肥屁股,引得它不满的叫几声才从她身上跃下。
李春正在厨房里捣鼓。见柳枝醒了,他把柳枝推出去:”今天我伺候你,你不是累了么?很快就可以吃了“
柳枝回到屋里托着腮等李春。鱼汤已经炖好,李春把大虾,贝壳,面条等一股脑下进去。满满的煮了一大锅,端出来面条变成了一团,样惨不忍睹。
柳枝不忍心打击他,尝了一口点头:“味道还不错,蛮鲜的。”
于是三人分着把一锅吃了。稍后洗漱休息,一夜无话。
而被这一天刺激到的其实还不是张思云,毕竟张大老爷长任江南地方实缺,家底肥厚可观,并不是那种没见识的门户。可卢宝珠尚未及笄就家逢巨变,心境连同遭遇翻天覆地。
这边王公公把事情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该打听的打听了,该收集的收集了,已经开始布置下去不日将启程返京。
隔了一天卢宝珠寻了个空到市舶司官衙找卢溪月。卢溪月事多,不知道姐姐怎么突然来找自己,交待了同喜领着姐姐在偏厅稍坐。片刻他过来,真是翩翩公,如珠如玉,卢宝珠嗅到一缕沉水香味,又眼尖的看见卢溪月腰间挂着那个花丝香囊。
那柳明玉前几天送了一匣沉水香给自己,天真又不在意的宝珠姐姐你拿去用吧,我姐姐给了我好多呢。
卢宝珠心念转动却着别的事情:“阿弟,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
卢溪月想起两姐弟漂泊的日也很是伤感:“阿姐,我的生日也是你的生日。”俩人是龙凤双生,虽然姐姐和娘亲一样不太着调,但总归是这世界上自己不多的亲人。
卢宝珠擦擦眼泪:“阿弟,你到时候到姐姐这里来,我整治一桌饭菜我们姐弟两自己过生日。”
卢溪月点点头:“过两天正好我休沐,会早点过来。”
卢宝珠回到指挥府,换过衣服后去见侯夫人。侯夫人正笑看着燕晖在折腾一块虎皮,卢宝珠进门被虎头吓了一跳,虎目圆睁,虎口大张着。
燕晖看她吓一跳,哈哈的大笑起来,卢宝珠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原来是猎户打了一头虎,虎皮硝得很好,虎骨虎鞭泡了一大坛酒,一个千户全部买下来送到了指挥府。
侯夫人正吩咐剪秋晚上侯爷回来吃饭的时候上这个酒,转头看见卢宝珠,细嫩的脸颊浮起少女般的红晕,带些不自然的娇态搅着帕“虎骨酒去风湿很好,南泉湿气太重了。”
卢宝珠也是嫁过一回的人了,眼尖的看见坛里泡的东西,有什么不明白的。眼前自己的母亲被男人滋润呵护得娇俏可人,自己却一天天的干枯了,就是真的站出去她们是母女两也没有人会相信。
卢宝珠跟侯夫人:“姑妈,过两天我想出银,让厨房帮我整治一桌菜。”
侯夫人奇道“怎么想起自己开宴席了,要请方少奶奶和柳姑娘吗?你跟姨奶奶去一声就是了。”
卢宝珠见母亲是完全不记得过两天是什么日了,不由得失望至极,便道:“姑妈,阿弟跟侯爷剿匪得时候也受了伤,听伤势也不轻,变天的时候骨头隐隐作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