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付延松急的直吼:“都给本公子过来,坏了一个花灯,本公子要你们好看!”
他的话音才落,便‘嗖嗖嗖’的一下冒出来好些人,卢阳都没看清他们是怎么出现的,瞬间就将池子里的花灯给收了,一个不剩。
卢阳也顾不上震惊,被付延松牵着往回走。
付延松嫌她走得太慢了,一会淋了雨染了风寒,又要他来操心,便将她背在背上,往屋里跑。
付延松的举动,令看见这一幕的众人目瞪口呆。
从来不会考虑别人感受的小公子何曾背过人……
他异于往常的行为很快就有人密报给范宏。
范宏感叹道:“老夫看着公子长大,总想将毕生所学教授于他,恨不得将一时掰成十时来过,却不料物极必反,过犹不及。”
他站在大开的窗子前,任寒风细雨刮进屋来,多希望这风雨能刮落他满身的疲惫,但他只是片刻的失神,很快便变得狠厉起来。
“只可惜公子本就非寻常人,他既托生为先王的子嗣,就得承担起他应负的责任,岂能因一个蚕蚕拌住了脚步?哪怕他日后怨怪老夫,老夫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暗卫只能暗道一声:“她自己的命不好不能怪别人。”
他职责所在,自然不会允许他为小公子隐瞒任何事情。
为大事计,牺牲屈屈一个小娃娃,又有什么关系。
暗卫退下之后,范宏和心腹随从正说着话,又有人来报。
“老太爷,季贤达父子来了。”
范宏让人将他们请进内院来,就在墨香阁的书房中接见了二人。
两人都穿着一身短褐,戴着角巾儿,做家仆装扮,年约五旬的是一位笑面佛般的白胖老者,此人名为季贤达,也即是大同府家喻户晓的大富商季大傻子和季大善人。
另一位而立之年的青年,乃季贤达之长子,相貌与他有七八分相似,只体形略瘦,
他们一踏入书房,便恭恭敬敬的向范宏行了个大礼。
范宏将他们一一扶起道:“不必多礼,我今日叫你们前来,所为何事,想必你们也心知肚明。还是谈一谈那件事查得如何了,可有什么进展?”
他让二人坐在一旁带扶手的梳背椅上,三人坐着说话。
季贤达面露难色,委婉的说道:“不瞒老太爷,这大同府内外,到处都是耳目,不止有大量驻兵,连朝廷的鹰犬锦衣卫也无处不在,还有红莲教的余孽遍布三教九流。”
“就连那些混迹于市井中,或在大户人家中为仆,看着老实的鞑子,也都心怀鬼胎不干不净,我等想在各方势力的眼皮底下,秘密找到宝藏的下落,实非一夕之功啊。”
范宏当然知道季贤达所言并非是无的放失,可他也有担心的事情,“不是我要逼迫你们,实在是时间紧迫,你们需得加大力度搜寻才是。你们可别忘了,只有公子成就大事,你们家族的图谋才有可能实现,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季姓父子连连称是,又斩钉截铁的向范宏保证,一定会竭尽全力云云。
众人又就宝藏一事细细的推敲了一番。
在季贤达父子临走之时,范宏想起今日暗卫所说的事情,突然向季贤达问道:“府上可有稳妥些的小儿?要品德上佳,守得住秘密的,如果有的话,都送过来,公子一个人久没有玩伴,着实孤单得很哪。”
季贤达父子脸上都露出一抹喜色,这可是和公子打好关系的最佳时机了,只要入了公子的眼,等来日成就大事,有这份儿时的情谊在,还怕没有荣华富贵吗?
如此一想,哪有不肯的。
两人高高兴兴的答应了下来,说好就这两天把人送来,这才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