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最后关头,他把卢阳放在桌上要占有她,卢阳拼命的用额头去撞桌子,发出了巨大的动静,才把他那一点点薄弱的理智拉回来,他都无法想象,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
慕连逸站在卧房中间,远远的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卢阳。
她的额角肿起那么大一个包,嘴唇破损不堪,眼角还有泪痕,那么纤弱单薄的一个小人儿,躺在睡床上,瘦瘦小小的一团,柔弱得让他的心口发痛。
她一定伤心极了。
他一次次伤她,她总是原谅他,担心他会饿,即使心里不高兴,也要与他一起用膳,可他怎么就能这么无耻下流的想要强占她。
真是禽兽!
该死!该死!
慕连逸甚至不敢多看卢阳一眼,哪怕一眼呢,心里那股邪念就如潮水般涌上来,让他又有要失控的感觉。
慕连逸转身就逃,一刻也不敢多留。
守在正堂的良玉,惊疑不定的看着慕连逸落荒而逃的背影,以为他又欺负了卢阳,便急忙回卧房看了看,见卢阳还好好的躺在床上,才晓得自己是多心了。
她叹了口气,合衣靠在屏风后的罗汉床上,好就近照顾卢阳。
而慕连逸则是健步如飞的离开了长生殿,趁夜去了岐黄宫。
彼时白岐正在岐黄宫苦苦研读一本古老的医书。
他已是花甲之年,却还十分有精神,看医书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发出一声惊叹,甚至余看到令他茅塞顿开的地方,还要手舞足蹈一番。
慕连逸的出现,让白岐不高兴的嘟嚷了几声,似乎是在怨怪他打断了他的思路,可他仔细一看,发现慕连逸的情况不太对。
这脸色也太难看了。
平日总是干净整洁的一个人,一身天青色苏杭湖绸直裰上落满灰尘,还有一块块的暗红色血迹遍布其上,连他的手掌,仍然还在往下滴血,哒哒哒的声音之后,必是一滴滴的血滴到铺满大理石的地面上。
白岐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眶,带着慕连逸到药房里给他清洗手上的伤痕,吹胡子瞪眼的瞥了眼慕连逸,“你一向冷静,长生阁里也没有人能伤得了你,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他又道:“秦通那臭小子,还是医术不精,把他换回来吧,让他多学两年。正好靳武回来了,就换他去你身边,怎么样?”
慕连逸默然,神色黯淡,“那些先别管了,看看我是否身体有疾。”
如果可以,慕连逸一点都不想再提起他禽兽一般的行为,那只会让他更痛苦,可事关他和卢阳的终生幸福,他必须面对,找出原因,才能避免类似的情况发生。
逃避一向不是他的风格。
白岐听完之后非常惊讶。
他看得出来,慕连逸是动了真心,而他动心的对象却是那个浑身都不好,不仅病怏怏还极有可能不能生养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