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探入袖口,取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挑了药膏,动作轻巧的抹在南宫瑞颈侧伤口之上。
复又把南宫瑞的衣领拉起,小心翼翼遮盖住伤口。
才语气淡然对南宫瑞道:“走吧!”
言罢,也不再去拉南宫瑞的手腕,转身当先向房门处走去。
南宫瑞按下心中五味杂陈,起身静静跟在水玉身后,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潇湘阁。
一路雕梁画栋,曲曲折折,璞玉居虽是风雪所,但园子倒是修的处处皆可入画,典雅精致。
待到行至西角门处,角门早已大开,青鸢已然把出行的车驾通通备好。
见到水玉和南宫瑞二人一前一后前来,没有像之前一样腻在一起,青鸢明显心情大好。
懒洋洋的迈着步子,飘飘洒洒的晃到水玉旁边,一伸手,立马有白衣小童递上一顶白色帷帽。
青鸢长臂一伸,就把帏帽戴在了水玉头顶,又细细整理了下四周垂落得帏纱。
斜斜的瞥了南宫瑞一眼,一本正经,苦口婆心的对水玉道:“出门在外,还是遮着点的好!狂蜂浪蝶太多,烂桃花也已经够多了。正直青春少艾,还是低调点的好。”
水玉没有理会他话里话外的酸劲,只是隔着帏纱凝着他道:“此去西鸾,山高水长,变数横生。三年前,你救我,大恩尚未得报。今时今日,更不必随我去冒这个险!”
青鸢唇角弯弯,眉开眼笑乐道:“呦!待在南宫麒身边,喝了三年人血,居然也会说人话,心疼人了!”
水玉默然,半晌才道:“好吧!是我多虑了!最好一出扬州城,就碰到有狐无忧本尊,让他一下子灭了你才好!我一路上也好乐得清静。”
青鸢终于整理好帏帽,闻言佯怒道:“小丫头片子,我好心好意的陪你走这一遭。你就这么不盼我好!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水玉不再搭理他,抬眼略略扫了下备好的几架马车,隔着帏纱皱了皱眉。侧身越过他登了最先头,一架形制尚算朴素的马车。
南宫瑞提步就要跟上,却被青鸢斜刺里,一伸手给拦住了去路。
南宫瑞正要发作,只听青鸢难得的语气一派正经沉声道:“今儿,念在你们南宫家俩兄弟,多年来以血气滋养玉儿的份上。
给瑞王殿下提个醒!收起那些绮旎心思,我家玉儿早就名花有主了。
不要冥顽不灵,执念深深。到头来,伤人伤己!”
南宫瑞静默片刻,侧身绕开青鸢,提步径直向着水玉的马车行去。
行出几步,突的止步,一双眼凝着水玉的马车,头也不回的道:“缘乃天定,份乃人为。本王伤与不伤,干卿何事!不若多替你家主子操操心,放飞了多年的稚鸟,羽翼丰满以后,可会如愿归巢!”
青鸢望着南宫瑞的背影,一双桃花眼内,明明灭灭,咸咸道:“看来南楚皇室,果然人才辈出,这一代专思阴诡谍报之事的祥云佩主人,更是名不虚传!好一个缘与份,天与人,青某拭目以待。”
言罢,袍袖一拢,懒洋洋的迈动步子,晃晃悠悠的向着一架装饰的花里胡哨的瑰丽马车行去。
一边晃一边道:“天色不早了,瑞王殿下再不登车,小心被不知哪里蹿出来的红狐狸叼走哦!到时候,可不要哭鼻子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