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
慕容冲不禁凝重地望向宋凌,以命相搏,阿凌,对这世道,你是当真绝望了吗?
他望着苻晖,剑眉一横,冷哼道,“我慕容冲要是行刺,你们的陛下,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好狂妄的口气!”苻晖不屑地出声,“燕国都不在了,你慕容冲,拿什么狂傲?”
燕国不在了!
听得慕容冲心如刀割,他双手紧攥成拳,一句国破家亡,就成了他们任人践踏的无力了吗!
他握拳的掌心,还紧紧握着一块玉佩,那是她曾经为了救他,被杨定一刀劈开的玉佩,他命工匠修好后,便一直带在了身上。
他垂眸,悲哀凝重,宋凌,你救过我,但是现在,我是不是连保护你的能力,都已经丧失了。
“你们燕国,打不过我们大秦,便使出行刺这等卑劣的手段,真是让人看不起!”
“你和这个宋凌,大逆行刺!罪当该死!”
苻坚一时没有出声呵斥苻晖,似是正在好整以暇地观望着试探着,慕容冲心底真正的打算。
慕容冲冷哼一声,眸中极尽不屑,他会杀了苻坚,终有一天,他会带领着他们燕国的将士,屠长安,焚宫殿,让你们大秦变成人间炼狱!
我慕容冲,对天起誓!
“我的生死,从来都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中的!”
“是吗?那我告诉你,在秦国,你的生死,由不得你!”
可足浑氏一听“罪当该死”四个字,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冲到了秦王苻坚的面前,也顾不得什么太后尊荣,躬身乞求道,“秦王陛下,我儿年幼,难免不知轻重,若是他犯了什么事,望你能对他网开一面。”
慕容冲一见太后这般卑微的模样,心中悲哀万分,痛声而言道,“母后!何必求他!”
“凤皇!快别说了!”可足浑氏急急地望向儿子,眼角的皱纹绷起可见,生怕他再言多一失又触怒了秦王父子。
“望陛下开恩!”
女子俯身跪地,又害怕弟弟的安危,又畏惧秦王的威严,薄弱的身子在寒风中有些发抖,只是她那天生娇柔的声音,有一种让全天下男子听见便着迷的魅力。
纵然是雄主秦王苻坚,亦受其吸引。
苻坚这才一愣,望向那低头求情的女子,正好看见她如白玉般娇嫩的脖颈,让他有一种不能控制的怜爱冲动,这是极少能超出他控制之外的事情。
“这是?”
燕后可足浑氏望着秦王苻坚此时看向清河的眼神,作为过来人的她,一下便将男女之情看破了。
她先是一愣,但又是一喜,连声音都放松高扬了起来,只见满脸笑容地说道,“这是小女,清河。”
以亡国皇室的身份在秦国,就算不死,也难免尴尬落迫,这一直以来是她最担忧的事情,因为不知道他们一家人的命运,将会如何。但是今日一见苻坚望着清河的眼神,她便知道,她的下半生,又有指望了。
“清河公主,请起吧。”苻坚竟俯身,亲自伸手扶起了她。
清河公主一惊,赶紧起了身。
尽管清河此时还低着头,但是苻坚终于看清了那声若弦竹的女子长相,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女子虽然未施粉黛,发髻歪斜,但是依然掩盖不住她那白皙娇嫩的脸颊和惊为天人的容颜,是高贵而清丽绝世的美,宛若青莲,又胜似芙蓉,那是他苻坚,从未见过的美。
“谢陛下。”清河公主担忧的目光依然落在被秦兵制服的慕容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