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儿冷笑一声,“她可真沉得住气!”忽而她又转念一想,“可是她为何要这样做?”
谢霖指了指心,道,“或许是因为她心中极为不服气吧。”
“你已经知晓她的动机了吗?”林菀儿问。
谢霖轻声道,“那两本册子中我看了个大概,其中十几年前有一个姓杨的嬷嬷与崔将军那位青梅竹马同时失踪了。不知黄娘子可有想法?”
“崔将军的那位竹马青梅是怀着孕失踪的,难不成那腹中的胎儿……”林菀儿不敢想象,看彩月的样子,年纪与崔云似是不相上下,如此这般,那么彩月便是崔将军的那位青梅竹马所生无疑。
“而杨嬷嬷并非是家生,夫家姓阮。”谢霖道,“阮姓虽不多见,但在崔府出现,我想应当不是个巧合。”
他继续,“所谓脱下的林郎君的衣物,想必早已包裹了石头沉入潭底了。”的确,那亭子周围的石头似是有被动过的恒痕迹,原来如此。
“故而,那叫青梅的娘子是个幌子?”林菀儿道。所以从头到尾林天泽什么都没做?被选了去当入门郎子,又无缘无故地被杀害,他是无辜的?林菀儿不信。
谢霖却是给予否认,“彩月提到青梅,她与崔将军那位青梅竹马一般怀着孩儿失踪,怕是也有一定的关联也未可知,就看今晚黄小三郎如何了。”
说话间马车已经驶进黄府的乌头门外墙院,林菀儿在紫薇的搀扶下下了车,在下车的那一霎那,林菀儿浅浅回头,向谢霖道,“谢郎君,今日多谢了。”
黄府上下都知晓黄梓珊如今与谢家有婚约在身,是故紫薇也并未提醒什么,林菀儿下车之后便直往中院赶。眼下与那晚木泠替黄粱做切除手术已然过了几日,林菀儿担心此间是否出了难以解决的问题。
才至中院,院中扬立着两个人,定睛一看,是大兄黄逸,二兄黄祺,林菀儿缓步上前,欠身道,“大兄,二兄。”
黄逸上前一步虚扶了一下,“小妹回来了,不知可否见到阿玲?”
林菀儿诧异得看向紫薇,难不成阿玲失踪的消息黄家大兄与二兄不知情?她顺势摇摇头,她确实是不知。
黄逸做苦恼状,用右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这可如何是好!”
“大兄不必苦恼,祖父有二叔父看护,理应没事的。”黄祺道,“当务之急,还是多派些人手将阿玲寻回来便是。”
“大兄,二兄,不知是出了何事?”听他们的口吻,似乎祖父的情况有些不妙,就连阿玲的情况也似乎不容乐观。
在这兄弟二人之中,黄祺是较为冷静的一个,他上前拍了拍林菀儿的肩头,道,“无妨,祖父没事,阿玲定是用了什么法子将祖父的隐疾治好了,只不过听三叔父说,或许是未同长辈们商量便私自行动心中有愧便躲起来了。”
“珊儿明白,不过,珊儿有一个疑问想问问阿兄们,阿兄们若是知晓阿玲的治疗,不知是否会站在阿玲
这边?”林菀儿问道。
黄逸似是有些恨铁不成钢道,“阿玲那家伙一向古灵精怪,剑走偏锋,我若是知晓了,也要同叔父们商量了才是,哪有像她那般无理取闹,一意孤行。”
“不过眼下,还是寻到她再说吧。”黄祺打断黄逸的话。
此时,紧闭的寝房被轻轻拉开,黄哲从中缓步踱出,原本是白色衣袍已然成了浅灰色,头上的发髻已歪,眼下一圈乌青,仿佛许久未曾入眠,他的形容与黄瑜可有得一拼。
黄逸首先上前行了礼,“二叔父,不知祖父的近况如何?”
黄哲扶着门沿,并未答话,只是随即便在廊下盘坐了起来,“小子,快给我备些好酒来!”
对黄哲的话黄逸未曾明白却想要再问,却被黄祺拦了下来,“大兄,二叔父的意思是祖父已经没事了。”黄祺上前将黄哲扶起,“二叔父,若要饮酒,咱们也且挪个地方。”
不成想黄祺一扶上黄哲他便扑通一声倒下了,这使得兄弟二人心头一惊,黄祺上前探了探黄哲的鼻息,最终长呼一气,还好,只是睡着了。
当初黄粱得了重病是隐瞒了的,如今被木泠治好了也要隐瞒的,故而黄府上下除了几个主子慢慢知晓此事之外,没有一人知晓。当然,黄粱的一举一动,圣人也都看在眼中。
黄逸黄祺两兄弟将黄哲挪了个地方,林菀儿则在这空档闪身进了黄粱的寝屋,屋内的血腥早已被处理干净,只是空气中还是能够隐约闻到些许的气息,翁婆疾病,若一方离世,那么另一方便有儿媳侍疾,故内室中王氏与余氏一个将黄粱轻轻扶起,一个正捧着药碗喂着药。
她们才好,便看见了立在内室口的林菀儿,王氏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