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看到她如此失仪,便给她使了使眼色,“发生了何事?”紫兰低声得问她。
紫薇是个嘴里藏不住东西的,可看她那欲言而止的模样,不仅是紫兰,就连欧阳岚也瞧出来了。
欧阳岚咳了一声,“有何事,咱们进屋慢慢说。”
可她们双脚刚踏进黄府大门,却见迎面的仆人侍婢皆是低头不语,有的竟还在角落默默抽泣,像极了家里死了人。
走至一处无人之地,林菀儿这才问向紫薇,“说吧,到底出了何事?”
紫薇的下巴微抖,似是极力隐忍着胸中的悲痛,“今早娘子刚出门,阿郎便接连收到了两封信,瞧了其中一封时心中极为欢喜,而另一封时他悲伤难以便吐了血。”
如此大事,余氏与王氏定然会下令封口,是故下人们定然也不会乱嚼舌根。
林菀儿面色大变,紫薇口中的阿郎便是黄粱,黄粱的病刚好,且听紫薇的意思,黄粱像是喜怒相交导致郁结于心,木泠曾与她谈论过朝中之局,若是黄粱有任何三长两短,黄府怕是处境艰难。是故她拔腿而起,往中院奔去。
至中院,却见院门紧闭,中院是黄府中心,无论如何都不会紧闭大门,唯有一种解释,定然出了什么大事。
林菀儿在院门驻足良久,本想抬首敲门,笨重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却见守门嬷嬷满脸泪痕前来开门,竟无一句话,林菀儿知道,问她怕是问不出什么,随即便往黄粱的寝房走。
将将推门,一阵血腥味儿扑面而来,虽说不重,但比之她首次来此处时也薄不了多少,门被拉开,跪在地上之人都转过脸来,这使得林菀儿下了一跳,大兄黄逸,二兄黄祺,三兄黄辉,余氏,王氏,二伯父黄哲都在现场,黄粱奄奄一息得躺在床上,睁着的双眼充满血丝,泪水止不住从他眼眶中落下,黄哲正在用手中的银针慌乱的施救。
到底是怎么了?
林菀儿满目诧异得缓步走向王氏,屋内虽没哭声,但从每人脸上的泪痕可知,他们都在极力掩饰他们胸中之悲痛,王氏亦然。
“母亲?”林菀儿小心的在王氏跟前跪坐下,小声问道。
王氏给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过会儿再说。
慌乱之中,黄哲手中的银针却是极为稳当得扎在了黄粱的各个血脉之中,随即黄粱双目慢慢开始抖动,余氏连忙用手中的巾帕上前去给他擦拭,几息之间,黄粱似是中了麻服散,沉沉睡去。
黄哲长呼一气,用袖口擦擦额间满布的汗水,一个趔趄起身,“出去说吧。”
此话,仿若苍老了许多。
众人退出黄粱的寝房,余氏在王氏的搀扶之下跪坐在坐席之上,终于忍不住靠在王氏的肩上哭了起来。
黄哲对着她亦是连连摇头,不再言语。
而大兄黄逸,二兄黄祺亦是泪水纵横,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观其形态,怕真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