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瑜看了此景,心中则是一惊,身为刑部侍郎,这样的场景他怎么可能没见过,只是他心中不想去相信罢了,此时这种场景就摆在他的眼前,瞬间,他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知道,黄粱已然魂归天外,自小宠爱他的大兄已走了,如今就连父亲都要离他而去了。
虽说他心中早有这般准备,看淡了生死,但失去至亲之事在短短半年时光中竟发生了两次,这使得他内心深处实在是极难接受。
顺而,他随着自己的心意缓缓朝着黄粱处跪了下来。
王氏与林菀儿随着他也一并跪了下来。
这世间到底怎么了?林菀儿不由得这般问自己。
周围安静到只听得凉风吹落桃花的声音,片片落英离枝,一去不回,徒留枝头绿叶,不知向谁。
不欢而散,府内的宾客见状纷纷朝他们投向节哀的目光之后,除了至亲与黄家人,其余的都走了。
并不是他们自己走的,而是黄瑜要求他们走的,今夜黄粱之死,他不想节外生枝。
黄哲早就同他们有过交涉,黄粱的身体最多能撑七八日,而如今就连这七八日都熬不过去了,黄哲坐在黄粱的身边,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红着眼眶,滴滴清泪落入红尘,淹没在那刚失了体温的人身上。
医者,最大的遗憾便是如此了。
宾客散尽之后,木泠小心翼翼得走到林菀儿的身边,面色极为凝重,看着她的面色的,林菀儿便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木泠将头凑到了她的耳边,轻轻道,“中毒,慢性的。”
“中毒?!”林菀儿不由得低声叫了一声。
所以黄粱是被害的?
木泠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轻声地嘱咐道,“正是,你我一会儿去祖父房中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使他中毒,若是咱们黄府人,那么就真的麻烦了!”
的确,黄粱的饮食一直都是黄哲料理,所以最有可能下毒的地方便是黄粱的起居,黄粱的生活算得上是极为规律,若是黄府中有心之人在这上面动了手脚,那么谁都不会发现!
二人趁着众人料理黄粱之事时偷偷得走到了黄粱的中院,秉着烛灯,借着月色,在中院搜查着什么。
这院子平日里由丫鬟侍婢们打扫,未曾新添什么植物玩物,同以前一般,所以院子中怕是也没什么好查的,最重要的便是黄粱的房间中。
拉开黄粱的房门,却见里面烛火通明,如今这中院的奴婢们都被黄瑜叫了去,是故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搜查了一圈,二人皆是一无所获,陈设还是原来的陈设,没有增减,若是硬说增加了什么,那便是空气中那浓郁的药味,但木泠闻遍了百草,不会闻不出这气味的好坏。
“如何了?”林菀儿问她。
木泠轻轻摇头,显然是没有闻出任何异样。
那么这个毒又是怎么下的呢?
她二人一无所得从中院出去,却刚好碰上了黄辉,黄辉见她们从
院中出来,一阵欣喜,“寻着了?是什么?是谁?”
但回答他的却只是两个人的摇头与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