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菀儿喝了一口水后,再继续轻声对她道,“但如今,咱们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坐这样的大船到达福州也要两日,那说明,徐老汉已经带我们划偏了小路了。”
马梦芙颔首,“我们如今也只能先到福州,然后改道……”
正此时,林菀儿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轻声朝马梦芙说道,“隔墙有耳,他们出现在此处,我才并不是恰好那么简单。”
“菀儿,你的意思是?”马梦芙有些恍然,但却还是不知其细则,便问道。
林菀儿也不是什么欺负别人不懂那种人,却见她轻声朝马梦芙道,“这里不是官道,是徐老汉所言的小道附近,而这艘船看模样,似是刚好能从小道中过,往轻了想,怕是为了逃税,往重了想,这些伙计怕是都不太简单。”
“为何?”马梦芙道。
林菀儿将嘴再朝马梦芙的耳边靠了靠,“你难道未曾发现,方才我们上来时,只听到严郎君的脚步声吗?那些伙计若不是练家子,怎么也该出些脚步声不是?可是他们却……”
马梦芙听罢,心中一惊,敢情她们是刚出了狼窝又进了虎口了!
林菀儿随即又安慰道,“但目前看来,那严郎君确实是好心渡我们的,只要我们这两日安分守己得待在厢房中,两耳不闻窗外事,那么他们便不会对我们如何。”
所谓不知者无罪,饶是林菀儿好奇心再重,现下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正事。
果不其然,这两日,她们二人便再也未曾出过厢房半步,就连饭食也是严郎君亲自送至门口,严郎君本想约这姐妹俩走出甲板欣赏景色的,林菀儿都婉言拒绝了。
这从另一角度也断绝了严郎君同马梦芙的接触,这也使得马梦芙愈发得安心。
很快,这日一早,她们便在福州的渡口下了船。
两人相携着走在平坦扎实的平地上时,着实心中一阵雀跃,这大半个月都在江河上飘着,难免疲累得紧,如今脚踏实地,却不由得使人觉着十分安心。
严郎君朝她们笑道,“二位娘子,若是这几日未曾寻到亲人,严某人也不介意继续搭渡二位,我们的商船在福州至多可停留五日。”
林菀儿挽着马梦芙的手朝严郎君福身道,“多谢郎君美意,既如此,我们姐妹便告辞了。”
说着林菀儿从袖间拿出了一条巾帕递给马梦芙的手中,道,“妹妹,进城了,还是好生遮着才是。别的被城中的纨绔看上,少不了惹了麻烦。”
马梦芙也知林菀儿意中所指,也就乖乖得接过了巾帕,遮在了半张脸上,随后乖巧道,“妹妹知道了。”
其实在京都,民风相对较为开放,除了逛大街要戴幂篱之外,在贵女们的聚会之中是不必戴这任何遮盖之物的,一来大家都是女子,不必忌讳,而来,聚会免不了见长辈,如此这般显得小家子气以及不礼貌。
拜谢了严郎君之后,林菀儿便携着马梦芙转身,朝着福州之地走去。
福州是个极大的地方,
有三个县,十个镇,还有无数个小村落,眼前这坊门入口便是福州的最大一县,称之为沭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