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含之之前一直小心地拿毛巾碰着易倾越伤口周围的血迹,与他并没有肢体接触。
这突然的触碰不光是令易倾越感觉皮肤内被点了一把火,云含之也暗自吃惊,她这是在做什么。
易倾越不自然地微微动了一下身子,不动声色道:“不痛了。”
云含之这时也赶紧缩回了手,借着洗毛巾离易倾越远了一些。
她觉得她刚才一定是走神了,不然不会做出这么奇怪的举动的,太尴尬了。
云含之见伤口已经按易倾越的要求清理干净了,她拿起梳妆台上的药膏,替易倾越抹起药膏来。
在抹药的过程中,云含之没听到易倾越吱一声,但她也知道那药膏涂上去肯定也是十分地疼,不然易倾越放在腿上的双手不会攥得那样紧。
抹好了药,易倾越准备起身,云含之制止了他,“你别动。”
云含之心想,看在他是个伤患的份上。她倒还可以帮忙做点事情,免得他动作大了不小心扯到伤口。
她看得出来,易倾越这伤口肯定还得换药,他既然说是不能让外人知道,她少不了也要替他换几次药。只有他早些好了,她也可以早些从替他换药一事之中解脱出来。
见易倾越正疑惑地看着自己,云含之解释道:“我替你拿衣服过来。”
说完,她转身朝身后走去,从衣柜里面替易倾越拿了套中衣。
云含之将衣服展开,示意易倾越将手伸过去。
易倾越面上惊讶,心中欢喜,依言照做。
在易倾越整理衣服的过程中,云含之想了想,既然都已经替他打过一回水了,那就送佛送到西。她端上了铜盆又回一趟里间。
等云含之再出来时,她向易倾越说道:“我替你将水打好了,干净毛巾拿好了,都放在梳洗间的盆架上,你可以去洗漱了。”
多亏晓琴没事就给她念叨,各个柜子里面放着什么。被念叨得多了,她也就记住了。不然的话,要从那么多柜子里面找出易倾越的衣服和新的毛巾,肯定会费不少时间。
她看了易倾越一眼,继续道:“对了,你梳洗的时候动作轻点,别碰到伤口。”
易倾越见到云含之替他做这些,觉得很是过意不去。但水已打来,他要是推辞反而不好,他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和云含之说着:“这些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云含之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应该的,你是伤员嘛!”再说,他们是伙伴!
不对!
云含之突然想到,易倾越已经不当她是伙伴了。
她问易倾越:“你受伤之事,能让晓琴知道么?”
易倾越的脑中快速转了起来。
她突然提到晓琴,会不会让晓琴来伺候他换药倒水?他从没有被丫环近过身,这是他接受不了的,于是,易倾越答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这药每日睡前抹效果最好。”
云含之茫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