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微微偏了头看了她一眼:“小女娃哪来的自信?”
“就凭大人同小女说话之时的语气,虽有焦急,却并不慌乱,明显是胸有成竹,有所打算了。”
老者这时才颇为惊讶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认可赞许的光芒:“小女娃,好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却又轻轻道:“此事还不可宣扬,还差一味药那。”
杨幼禾笑着点头,同时松出一口气来,眉眼弯弯如月:“我代汴州百姓谢过大人。”
“哈哈。”老者笑着摇了摇头:“回去罢,我也好早日将药方配成,好让郑宵奸计无法得逞。”
杨幼禾点点头,看着夕阳日落,在寒风下的州城显得更加萧瑟凄冷。
“茵姐姐。”灵鹫将手里笔放在笔架之上,轻轻用书将桌上的字遮了起来。
“姐姐可有何收获?”
杨幼禾摇了摇头,微微蹙起眉来:“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踏实,灵鹫,你替我去看看贺大人,并替我暗中保护他。”
“是。”灵鹫皱眉想了想,还是出声问她:“那茵姐姐?”
“我不会有事。”杨幼禾开口道:“他既然一路上都没有动手,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打算,我猜想着,他会已瘟疫之故置我于死地,或许还能保他一条命。”
灵鹫无法,眸子微微闪了闪,轻声应下。
翌日,解药却还是没有配出来。
贺年摇头而叹:“比我预想的要难一些。”
“大人保重身体,整个汴州百姓会等着您的。”
他轻轻笑着,还是道:“随我去看看吧,放心,有锦帕在,你我不会被传染的。”
杨幼禾点头,一路与他骑马来到了一处村庄。
这个村子名叫王家湾,因为水源与发水之地相同,故而是疫情最为严重的地方之一,如今已经被规划和隔离在一片空地之上,大大小小的修着几十个个茅草屋。
她面色凝重,下马之时,就听到了一声声的惨叫与呼喊之声。
“大人。”杨幼禾看着贺年迈着步子缓缓而入,正要叫时,还是咬了唇,一同随她进去。
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眼前所见刺痛心脏,说不出话来。
满地躺的老弱妇孺,因为院子里满是尸体,尚且来不及埋,就又有一批人病倒,大人的,老人的,孩子的,有的孩子随意匍匐在地上,有的在母亲怀里发出微弱的呻吟。
她眼里瞬间流下泪来,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
“大人,救救我的孩子。”
不知从哪跑出一个妇人,牢牢的抓住了贺年衣袍,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