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芫被从荷塘里捞上来时已经彻底昏迷,被冷水湿透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裙摆上的一抹殷红在池水的渗透下迅速扩散开了,直逼人眼。
霍尊原本醉的不轻,此刻看着面色惨白、衣裳带血的夏芫,脊背一僵,酒倒是醒了大半。
“快请大夫啊!”
不知谁说了一句,他这才反应过来,一边令人请大夫,一边抱着夏芫跌跌撞撞地进了西院。
“少夫人怀孕了,三个多月,而且……这孩子恐怖是保不住了!”陈太医叹了口气说。
站在床边上的霍尊如五雷轰顶,三个多月前,夏芫一直都跟他在一起的。
后来,萝卜保管他假意写给夏芫的休书,他气愤的跟萝卜打了一架,摔傻了静雅,而且那个时候阙茗也没有回来。
——孩子!
他的孩子!!
可太医说保不住了!!!
“月郎中到了没有,快去看看!”他急促朝院子里的木槿催道。
陈太医看着他焦急的神情,轻轻地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若非逛街时被樊莽拉进了将军府,他说什么都不会来趟这摊浑水。
看夏芫不断出血,面色越来越差,没多大功夫身体又开始痉挛,陈太医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说安宫保胎、女人生孩子这种事情自己的医术远不及月郎中,而且,夏芫这种情况明显比一般人要危险的多。
“危险的多?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危险的多?她不能出事,你知不知道?”霍尊抓起对方的胳膊激动的问道。
陈太医连忙行礼道歉,小心翼翼地说:“少夫人体质特异,身体又极为虚弱。怀孕三个多月滑胎对身体本就不利,而且,少夫人这身子别说是保孩子,就是只保大人,老夫恐怕也没这个本事啊!您还是等等月郎中吧!”
“月郎中,这都小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见月郎中的人影!”霍尊焦急地朝西院外的府兵催促着。
府兵气喘吁吁地进了西院,说月郎中上山采药了,得三个时辰后才能回来,霍尊急得抓狂,一边派了百十多号人上山去找,一边求着陈太医无论如何先救下夏芫。
“听说云皇后那里有一颗玉露丸,有起死回生之效,将军不妨去求求皇上和云皇后,或许能帮的上忙!”陈太医眼中闪过一丝灵光,兴奋地说道。
霍尊毫不犹豫地冲出将军府,因为四日后就是夏芫和阙茗大婚的日子,皇上无奈只能让新晋后位的云贵妃将玉露丸赐给霍尊。
此药喝下后,夏芫的痉挛明显缓解,出血也彻底停了。
陈太已把了脉后轻叹了口气,说孩子是保不住了。
霍尊心里乱成一团,昨晚刚没了个孩子,今日得到这个喜讯不足一秒,就被告知孩子保不住了。
之后短短的一个多时辰,孩子就彻底与他失之交臂。
皇上担心阙茗和石榕到将军府闹事,令阔天辰带着石榕出城办事,自己去阙茗新买的宅子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