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每隔上三五日会来上一次,玉暖告诉夏芫,皇帝最心爱的女人嫁给了结义兄弟,他为此心怀嫉恨。
那女人在生下孩子后没几年就被人下毒身亡,皇帝为此恨透了他的结义兄弟。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难怪他每次来都要听《孔雀东南飞》,也难怪那日他问到‘英雄’二字时,我提到‘义’字,他当场就翻脸了!”夏芫惊讶地说。
玉暖一边替夏芫梳头,一边笑道:“这位老皇帝也挺可怜的,因为心爱的女人嫁给了义兄,终日郁郁寡欢,后来更是搜罗天下所有与他心爱女子容貌相似者。二十年来,此习从未改过!”
“你,你是说我长的与他心爱之人有些貌相?他不是皇上吗,怎么可能将爱之人让给义兄?”
玉暖给她挽好发髻后,一脸认真地说:“二十年前,他只是个普通的战将,而他的心上人家世显赫,父母根本就瞧不上他。他的义兄战功赫赫,英俊威武,成婚虽是父母之命,但二人没多久便互生情愫,伉俪情深。”
“这么说,他也挺不幸的。其实,他之前没杀我,我已经很幸运了,兴平的不幸多少和我有关,而太子也是被我放走的!“
“你现在是西蒙的太子妃,他不敢杀你。只是,日后,这琉璃宫他恐怕成了常客!”
夏芫摸了摸自己的发髻,不乐地问道:“云皇后去世不久,他心里难免空虚,思念故人。对了,我与他的心上人有几分像似?”
“八分!”
她瞳孔涩的一缩,难以置信地看着玉暖:“这么像?”
“南康之所以将你献给邑王,就是因为你长的像极了他的心上人。他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抢个皇位又如何,想要的始终都未得到。此事是他的心结,好在他之前未见过你的容貌,如今你已是西蒙的太子妃,他也不敢乱来!”
夏芫情不自禁地的笑了,没想到这个“太子妃”竟还有打狼的作用。
想到太子妃,她心底一痛,低下头默默地看了眼手腕上烫伤的疤痕。
这日,皇帝听了二遍《孔雀东南飞》之后,破天荒的让她弹首其他的曲子。
其他的?
夏芫心底一惊,这位爷果然是君心难测。
身上没有半点英雄气概,却每次都要喝英雄茶,每次曲子都听的郁郁寡欢,却对《孔雀东南飞》百听不厌。
今日,终于换了胃口,可其他的,该是什么呢?
《木兰辞》!
对,就这个,乐府双璧嘛,这样才完整!
夏芫想到这里,抚琴轻快的唱了起来:“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
“够了,我泱泱大国,何时需要一个弱女子上阵杀敌!”皇帝龙颜不悦,转身出了琉璃宫。
脑子又抽了?
夏芫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句。
“我算是看明白了,除了英雄茶,凡是跟英雄挂钩的人,不分男女,老邑王都不喜欢!这样也好,日后再来的时候我就弹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给他听!”她说罢,收拾了茶具回到寝宫。
几日后,皇帝又来了,出了奇的没打算喝英雄茶,也没听曲子,而是跟她下起棋来。
夏芫棋艺很差,不到十步就输的一败涂地,皇上似乎很享受这种所向披靡连胜多局的感觉。
她看了眼棋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再无半点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