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军入侵扰民,驻扎在化溪城的霍家军上书请战,好不容易换来的和平局面,朕不想就这么没了,你怎么看?”皇上懒洋洋地盯着棋盘,漫不经心地问。
夏芫冷笑了声,风轻云淡地回答:“我一介女子,没读过多少圣贤书,对天下大事向来都不关心,自然也分不清是非曲直。皇上是天子,您的觉定便是民意,更是圣意!”
“夫妻两年,如今他对你都还念念不忘,你倒是将他忘了个干净?霍家军违令抗旨,冒然偷袭漠北,郝戢带兵三十万,已经将化溪城围得连只鸟都飞不进去。霍尊,哼,胆子不小!”
皇帝狠狠地敲了下旗子,目光紧紧地落在夏芫身上。
她轻笑着端起茶杯,抿下一口茶水后重新摆了一局:“六局了,都是十多步就输个干净,这一局,我一定争取多走几步!”
“哼!”皇上冷笑了声,讽刺道:“若是他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早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连生死都懒得关心,还不知作何感想。无法无天,实在该死,可惜了霍家军十万将士,朕的精锐!”
皇上走后,玉暖一直愁眉不展,趁两个宫女出去办事时,在夏芫跟前念叨着:“我早说了,攻打漠北是自寻死路,他偏偏不听!”
“玉暖,我说过,不准在我跟前提他,更不准提北境之事,你是不是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夏芫愤怒地看着她。
“可是……”玉暖激动地看着她,嘴巴张了半天,后面的话还是默默地咽进了肚子。
他伤她太重,这个砍她心里是过不去的,知道真相又能怎样?
除了徒增烦恼,戴上沉重的枷锁外,对她有何好处?
夏芫心头的失子之痛还未完全褪去,再让她知道那些深仇大恨,说不准激动之下就会露出破绽。
被皇帝发现了,即便是“太子妃”这个位子也护不了她。
玉暖想到这里,冲她笑了笑,之后再也未提过此事。
傍晚时,二个宫女带了二十多封信给他,夏芫接过一看,全是阙茗和霍尊的。
上面标注的时间最晚也是二十多日前的,显然这些全是被皇帝扣下的,因为她“太子妃”的身份和这阙茗的牵挂,邑国皇宫里她才没有受苦。
阙茗的来信她全拆开看了,霍尊的信她吩咐玉暖拿出去烧了。
转眼间,夏芫已经在皇宫里呆了二个月,看着冬去春来,花绽枝头,她的失子之痛渐渐淡去,对阙茗的思念却日益递增。
这日,杏花微雨,午饭后她打了个哈欠,准备躺床上小憩一会时,皇上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她认真地拜了拜。
“咳咳,起来吧,朕数日寝食难安,来你这……咳咳,听首曲子!”皇上在一阵咳嗽声中,终于说清来意。
夏芫取出古筝,正欲弹《孔雀东南飞》时,皇帝却开口说:“《木兰辞》,不,你之前弹的那首,叫什么……有一句是’大江东去浪淘尽‘的那首!”
夏芫一怔,之前弹这首的时候差点没把气死,今日又抽了什么风?
刚弹了几句,便听皇帝长叹了声,失落的叹了句:“霍家军……完了,十万精锐啊!”
夏芫手指一僵,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皇上朝身旁的陈公公看了眼,陈公公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将一封信递给夏芫,夏芫看到上面“霍季藤”三个字,低下头继续抚琴。
“这个,大概是他给你的最后一封信了,人死如灯灭,再烧掉,可就什么都没了!”皇帝目光落在琴弦上,难以置信地说。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