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去上早朝了,等一会才能回来!”夏芫想了想,回答说。
法华寺里,明月、阔天辰陪着林氏在前殿里转了一圈,然后开始敬香求佛,夏芫找了个借口带着二个宫女去了后殿,在僧人的带领下找到绝缘主持。
“我近日睡不安稳,去找主持问问凶吉,你们在这儿守着,莫让人进来!”
给宫女吩咐了番后,夏芫独自进了绝缘主持所在的禅房。
“夏施主,您说永烁王生前托付您来找贫僧,可有什么凭证?”正在念佛的绝缘抬起头,平静地问道。
凭证?
夏芫脑子里一懵,对方只说让她去找绝缘,并未说过要拿什么凭证啊?
“这里是佛门净地,施主若是来求佛诵经的,可以到前殿去,若是来抄写经文的,可以到西面的佛堂去。这里是贫僧禅坐的地方,若无其他事情,还望施主莫要打扰!”
“我?”夏芫眉头紧缩,想了想连忙解释说:“主持,我是夏芫,跟将军府还有贵寺的远逸方丈有些渊源。这寺院的梵文都是我抄写的,主持您再想想!”
绝缘捻着佛珠,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漠然地回道:“人死灯灭,哪里还有什么渊源?施主曾在我寺抄经不假,但梵文也好,菩萨壁画也罢,几阵暴雨寒雪,便只剩下雪白的墙壁了!”
?
这老和尚什么意思?
她认真抄了一个月的经文,让他这“暴雨寒雪”四个字给说没了,刚才她还看了的,那些经文,陆境衡做的壁画都还在墙上好好的,虽然已经褪色,但笔迹清晰,丝毫不影响美观。
“主持,我如今困在宫里,冒了很大的风险才能见您一面。若非爹爹生前有此交代,万不会冒然前来问您此事,还望大师指点迷津!”
绝缘睁开眼看开了她一会,捻着手中的佛珠继续念起经来。
知道阔天辰、樊莽等人还在前殿候着,心急火燎的她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绝缘主持如此坚持,想必定有其中的道理。我如今身份尴尬,或许并不适合来找您问这件事情,待霍尊从漠北战场回来后,我会将此事告诉他,让他亲自亲来,这毕竟是他父亲的遗愿!”
说完后,夏芫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信物!”
绝缘方丈的话从她身后传来,夏芫脚步一顿,脑子里更懵了。
“永烁王做事向来谨慎,能让你来拜访贫僧,他自然对你深信不疑,但事关重大,即便施主对法华寺有大恩,对邑国灾民有大公德,也必须拿着信物方可!”
夏芫认真地看着对方,犹豫了一阵说:“主持放心,我回去就找。爹既然能将此事告诉我,应该会留下信物!”
出了法华寺,夏芫一路上都在琢磨信物的事情,林氏神志不清,问了也没用。
霍尊?
不,不可能!
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霍风留下的话是“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就去找……”这句话里并未提到霍尊,显然霍尊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突然,她目光一顿,想到了二个字。
——悦儿!
想到霍风那日看着她,口里念了这二个字,她忽然想起了被遗忘的小悦儿。
秦新月?
“秦新月呢?她还在漠北?”看着明玉,夏芫突然问道。
明玉脸上一怔,似乎过了半天才反应说来:“少夫人,您是说以前住在北院的那个女人?”
“是!”
“这个?”明玉想了想,锁了锁眉头说:“奴婢跟老夫人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据说死相很惨。您可以问问樊莽,他知道的奴婢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