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侍卫,只负责做自己的事,没有给皇上出主意,献计策的职责,而凌天成也不会问他。
将外面的消息回了以后,凌天成便让他下去了。
然后叫了李福进来:“那人就住在城中驿馆里,你现在去,传朕的旨,让他明日午时进宫来。”
李福本来就忐忑的心,这会儿真像过山车似的,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偏偏又什么也不敢问,便只得带了旨意往宫外而去。
说起来李福为何会相信此人?
他们当年竟然是同一批进宫的,说起渊源,还是老乡。
那会儿都没这么老,虽然宫时很乱,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小虾米来说,只要不把错犯在明处,保命还是可以的。
再说了,刚入宫的时候,都是干粗活的小太监,平时也不怎么见主子的面,所以那些要人命的大错,根本也犯不着。
后来际遇问题,也是个人的造化,那人去了公主府,而他却去了老皇帝身边。
一开始当然还是做些粗活,虽说是皇帝身边的人,但是一天里也不见皇帝几面。
也是后来自己机灵,加上做事勤快,慢慢才熬得今天这个位置。
而那人却在公主出嫁天燕国时,跟着他一起去了。
李福记得,当年他还私下里见了那人一面,对于这个宫里难得遇到了同乡,很是不舍。
他还讲了一句话,他说:“乔则,你只管跟公主去,要是在那边混不下去了, 就还回咱大盛朝,到时候有哥哥一口吃的,便有你一口吃的。”
乔则也无比感动,送了他一个随身带的小金件。
那东西对后来的李福来说,实在也不算是什么珍贵物品,左右不过是宫里赏下来的,而他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比这个贵重的见的多了。
再则说,乔则一去那么多年,两人也一直没有联系,所以东西放在何处他都想不起来了。
但是当年两个人说的话,还有那时的情形却是在他脑子里的。
李福一路走,一路想,路短的好像出了宫门就到驿站似的,他都没想好,怎么跟乔则说话,外面的小太监便来禀报:“大总管,驿馆到了。”
李福在马车里坐了一会儿,这才踩着脚凳下来。
驿馆外面的守卫自然是认得他的,忙着躬身行礼,也让人去里面通知乔则。
他从天燕国来,虽没有公开身份,却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凌天成不但把他安排在此处,还有伪装成普通人的兵将把守,这完全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至于乔则出去见他的人,那是瞒着这些兵将的。
不过既是他的暗卫已经知道了墨云,想来也会想到墨云已经摸了他们的情况。
他没让人进城,大概不是想隐瞒实情,而是出于不引起太多注意的想法。
乔则急匆匆从里面出来,一看到李福,忙着上前行礼:“老哥哥,是你来了。”
李福也一把抓住他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怎的,在这儿住着可还习惯?”
乔则一摇头便把他的问题略了过去:“我只是担心公主,我们出来这段时间,也不知公主如何了?”
“公主?”李福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
乔则却也一下子闭了嘴。
他当时来的急,平宁公主的事又是极其隐蔽的,在没得到凌天成回复之前,此事他不能向任何人透漏。
所以既是他跟李福很好,拿了公主的令牌入宫,也给他看了令牌,但关于平宁公主的事,还有那封信他是一个字也没提的。
而且当时那样的情形,也没时间让他们两人叙旧。
如今他看到李福来,还以为是凌天成做出了决定,才会让李福来通知他的。
结果他才刚一开始,李福先愣怔了一下。
乔则立马就意识到,自己的话说过了人,他赶紧把之前的话题找回来:“在这里住的还惯,就是这里白日里太热了些。”
李福却已经无心再与他寒暄,大概也猜出几分他的顾忌,并未深问,只把凌天成的话带到。
还嘱咐他道:“关于你来的事,皇上一直未曾公开,到现在朝中大臣也不知你回来的事,你此次进宫可要小心呀。”
乔则很领他的情,忙着谢过了,还留他喝茶。
李福心里不安,更不知自己在此多留是好是坏,所以只把话带到,便也早早回去了。
可他在出门的时候,竟然意外地看到了一辆马车,从驿馆门口经过。
从马车行走的路线上来看,好像只是随意经过此处而已,并未别的意思。
然而此处驿馆,前不搭皇宫,后不接韩府,韩大学士的马车,没事跑到这里做什么?
莫不是在这里会亲访友?
可就李福的了解,韩英这个人可不是那么热情的人。
李福对凌天成还是很忠心的,看到了韩英,回宫就把此事说给他听了,并且注上自己的疑问,潜意识里向凌天成说。
韩大学士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