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倾认定面前的女人是云忆寒派来世子府捣乱的,而宫泠羽却认为燕倾是在试探她。
面对燕倾的“试探”,宫泠羽唯有假意逢迎,他想做什么她配合便是。
燕倾想“上”她,她配合便是,反正自己身上的药那么多,随随便便一瓶就能让燕倾醉生梦死。
在燕倾的眼中,“林许”并未反抗,可她也没有答应易容成宫泠羽的样子。
燕倾轻轻皱起眉头,语气带了一丝的不悦:“为何不愿意?”
“我易容的东西用完了。”宫泠羽耸耸肩。
燕倾思忖道:“你需要什么,我让人给你准备。”
“我需要天上的月亮,殿下也能给我准备么。”宫泠羽笑道,心中恨不得把燕倾摁地上暴揍一顿。
燕倾道:“易容成她,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纳尼?
宫泠羽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为什么她觉得燕倾的语气里有那么一点点哀求的味道?
天知道这有多诡异,燕倾怎么可能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讲话!
“我想她了。”沉默了一会儿,燕倾突然重新开口,看向宫泠羽:“林许,我梦到过……我们的孩子,林许,你告诉我,她有过孩子对不对?”
宫泠羽忽然脸色一变,不动生色的退后一步,打量着燕倾。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燕倾,这样……脆弱的燕倾?
除了脆弱,她想不出来还有其他什么词语能够形容此时此刻坐在她面前的男人。
燕倾面容冷峻,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巨大失落感。
他说的都是实话。
他想念宫泠羽,是真的。
他梦到过他们有过孩子,也是真的。
就是那一次林许说过,宫泠羽在牢中时便有了身孕,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见到过阳光……那天晚上,他便做了个噩梦。
梦到了宫泠羽双手染血,捧着一个血淋淋的婴孩……
燕倾是怀疑林许的,她是云忆寒的人,可她却又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宫泠羽的朋友。燕倾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对她说这番话,也许,他是相信了她是宫泠羽的朋友吧?
如今,连宫琉璃都死了,当年的宫家真的一个人都没剩了……这个世界上能和宫泠羽牵扯到关系的,除了被关在湖底暗牢的樱墨,就剩下面前这个人了。
林许是宫泠羽跟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关系了。
可她偏偏是云忆寒的人。
南诏自古以来皇权神授,议事厅和长老院都归属祭司院管辖,云忆寒那个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如今南诏王还能够压制住他,但日后呢?如何能放任云忆寒坐大不管?
云忆寒是一定留不得的,倘若自己的父王办不到,燕倾不能坐享其成,那他必定要亲自出手的。
“殿下在说什么胡话?连殿下都不晓得她有没有怀孕,林许虽然是小羽的朋友,又哪里比得上殿下与她亲近?”宫泠羽看着燕倾慢慢站起身来,冷言冷语。
她知道燕倾不待见如今的林许,也不喜欢过去的宫泠羽,她清清楚楚的记得被挂在城墙上时,在燕倾眼中看到的那一抹恨意。
那般强烈,那般让当时的她难受至极。
如今燕倾应该讨厌那些和宫泠羽有关的话题的,不然也不会她每一次提起,燕倾都有分分钟要暴走的倾向。
呵呵,他越是不喜欢听这些,她就偏喜欢提起。
很长一段时间,燕倾都站着,沉默着。
不得不承认,林许的话题成功的将燕倾带往偏路,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此行是来质问她为何要跟着凤锦的。
从窗外看进去,两道细长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清冷夜空下,一抹红色的身影鬼魅般消失。
良久之后,燕倾朝宫泠羽走来,一只手按在她的肩上,冰冷的气息透过厚厚的布料穿透进宫泠羽的皮肤上。
彻骨的冷。
那一刻,她以为燕倾要杀她。
没有想到,燕倾却是顺势把她推倒了——
燕倾低头望着她,眼中并没有浓烈的****,甚至说他还是清醒的。
宫泠羽盈盈一笑,娇俏的唤道:“殿下……”
“林许,我们这是在给祭司大人戴绿帽子么。”
燕倾的身体有了变化,宫泠羽心里觉得恶心无比,面上却装作配合的笑,可说出来的话却让燕倾十分生气:“这个么,殿下比我有经验不是么?问我还不如问问自己呢。”
“……”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燕倾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手指轻抚在宫泠羽的喉咙上。
宫泠羽自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戒指机关上的药已经准备好了,然而还没有等她动用机关,在这紧要关头,外面突然传来桑与不安的声音:“殿下,蛇岛起火了!”
压在身上的力气几乎是一下子消失的,燕倾立刻起身,随桑与去了……
蛇岛着火了?
宫泠羽飞快从地上坐起来,心里疑云四起。
蛇岛不是那么容易失火的,除非是有人刻意,并且那个人脑子很好使,才能在一个四周都是水的小岛上放起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