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听到蛇岛失火,宫泠羽心里都是解气的,地上实在是冷,她胃里一阵恶心,一定是刚才靠燕倾靠的太近了,恶心死了……
干呕了几声,宫泠羽便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并没有注意到,屋内一角站了个红衣白发的绝美少年……
云忆寒刚刚都看到了,也听到了,她说的那些话,那些故意用宫泠羽刺激燕倾的话。
她到底是抱的什么心态呢?
云忆寒想不明白,他来到这里时,他们就已经纠缠在一起了。
那一刻他很生气很生气,被燕倾压着,宫泠羽为何不反抗?
他看她是一点想要反抗的意思也没有吧,或者是还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跟燕倾重温旧梦?
他很生气,可是他不能现身,因为如今自己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会吓到她的。
蛇岛是燕倾重要的地盘,那些毒蛇都是他用来害人的手段,蛇岛失火他不可能不管的。
所以他在蛇岛放了一把火。
云忆寒扪心自问,他为了宫泠羽,杀人放火什么都可以做。
只求她眼里能够看得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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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蛇岛失火,燕倾今日便没有去上早朝。
宫泠羽一大早就被乐明砂叫过来,问了慕容氏的事情,宫泠羽道她心中已有想法。
乐明砂并没有问她的想法是什么,只说有事情需要帮忙去找容笙,她更在意的是结果。
人有的时候无意间流露出的感情反而是更真实的,比如乐明砂,她不经意间随口让她去有帮忙去找容笙时的语气,就根本没有把容笙当成外人。而是那种,两个人已经熟悉到了一定地步时才会有的感情。
就像,她和忘川。
忘川,他如今又在哪里呢?
“又下雪了。”容笙微微惊讶的说道。
两个人是一起从乐明砂处出来的,正碰上给她端着燕窝补品的小丫头,宫泠羽和容笙的目光,都放在那小丫头的手中的汤盅上。
不同的是,容笙的目光关切,来自于关心。
宫泠羽的目光算计,来自于……想要下药害人。
乐明砂的孩子不能留,只是还不到时候。
“今年的雪应该不会少。”宫泠羽将手缩进袖子里,说出来的话冒着白气。
容笙道:“我还有事,你若有事,来练武场找我便是。”
宫泠羽点点头,目送容笙快步离开。
中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一整天。
傍晚的时候,华灯初上,雪地映出明月的光辉,天地间一片清冷。
白日里宫泠羽去偷了慕容氏的贴身玉佩,那是代表着慕容家族荣誉的双鱼玉牌,她一个纵身切进了藏书阁。
燕倾的藏书阁比大光明寺的藏经阁还要奢侈、豪华,里面的书籍更是应有尽有,也许,还有燕倾的一些小秘密。
宫泠羽拎着桶松油,身形如鬼魅,潜进了藏书阁。
外面的雪虽然停了,可空气中的湿气还是很重,从外面点火很不容易点燃。
而里面却不一样了,里面都是一些珍贵的书,染了潮气容易发霉,是以里面的空气还保持着干燥,宫泠羽提起松油桶,飞快的浇在一摞摞的书山上。
不多时,一道身影从藏书阁翻出。
很快,看守藏书阁的侍卫便发现了内部轰然燃起的火光。
“快来人啊,藏书阁走水了——”
“快来人救火啊……”
无数家丁拎着水桶赶来,无奈这一桶桶水扑上去以后,火势不仅没有小下来,反而愈发的大了——
燕倾从花颜雨处披衣出来,脸色沉得厉害。
他驻足场外,只看了一眼火势,便知道藏书阁是保不住了。
燕倾沉着脸离开,去了书房。
提笔,写了一封密信,落款时需要加盖印章,便打开了百宝格下的暗格,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
燕倾脸色一变,迅速俯身看了一眼。
暗格里面光线黯淡,却足以看清楚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的!
他的紫玉印章被偷了!
“桑与。”
燕倾的声音听得出来愤怒。
桑与从外面进来,弯腰行礼。
燕倾却没了下文,他径自坐回了椅子上,修长的手指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