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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流着同样的血,是双胞胎,他是她的哥哥,一直一直,会保护她的。

陆齐言,陆齐嫣,一个人痛的话,另外一个人也会痛。

“哥哥....”她好似被拉回来了一丝清醒的魂魄,喃喃地重复着,“哥哥....”

陆齐嫣忽然拉住了他的手,“哥,哥你杀了我好不好,算我求你了,你杀了我....”

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活着要更痛苦了。

“嫣儿,你听话。”

陆齐嫣的眼神晃了一下,他是哥哥,他不帮她,对吗?

然后,她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听话....听话.......”

笑声越来越大。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起身,扑向了他,血液顺着齿间蔓延开来——陆齐嫣对着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下去。

他皱眉,任由她咬着,没有说任何一个字。

许久,她松口,绵延着浓烈的血腥,她哭着问他,“哥...疼吗?”

而陆齐言摸了摸她的头发,“傻子,我不会疼的。”

“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她是他的妹妹,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不管她还认不认得他,他都会照顾她一辈子。

哪怕是一厢情愿。

陆齐言聘请了国内外的顶级团队来治疗陆齐嫣的病情,她的病情依然时好时坏,留下的创伤太大,要根治的可能性为百分之零,可他依然尽力将她拉上岸。

一切似乎都在好转,陆齐嫣正常的时间越来越久,有时候还会和别墅里的人说说笑笑,甚至还帮着苏菲娜在厨房做饭,每次看到这种情景,大家都会想,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对不对?

这样的日子大概断断续续了有三年之久,以陆齐嫣从四楼跳下去告终。

她到底还是选择了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算得上是解脱,从头到尾,她其实从来就没有好转过。

那大概是陆齐言这辈子犯过最大的错,就是被这种浮于表面的宁静所蒙蔽。

而陆齐嫣自杀的那天,也是他第一次在别墅里开枪杀人,照顾陆齐嫣的护工死在了他的枪下,陆家第一次见血。

从那以后,他便走向更加极端的人格,连带着陆齐嫣的那一份。

在没有抓住叶禾以前,陆齐言将那种手段都用在扩大陆氏之上,弱肉强食,他肆意瓜分掉商界那些大大小小的企业,没有理由,或者说,弱就是理由。

甚至是安安稳稳的小公司,陆齐言都会将人家的心血亲手毁灭。

人人都说,他没有必要做到那个份上,至少给他们留一条活路,他们有儿有女有家庭,多少人指着那份工作生活?

而陆氏顶层,陆齐言脚下踩着的天台,便是整个幽州市最高、最耀眼的存在。

海市蜃楼,烟雾缭绕,足够俯瞰所有的一切,就像上帝俯瞰渺小到微不足道的人间一样。他就是有资格主宰别人的一辈子,因为他是这里的上帝,决定了所有的游戏规则。

他说,那些本就没有意义的存在,那不如让他彻底变得没有意义好了。

毁灭掉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企业,这就是陆齐言给出的理由。

而这一年,商界算得上安稳太平,能够大松一口气。无非就是因为沈先生懒得再玩了,他发现了更好玩的东西——叶禾。

叶蔷的女儿是不是?

陆齐言第一次见到那个女生的时候,她刚刚放学。

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根本就不显眼,不过就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女高中生,穿着校服,一个人背着书包走出来。

端正又乖巧的五官,在班里算得上清秀,却也很普通。白白的皮肤,圆圆的眼睛,小小的唇。马尾辫,齐刘海。

陆齐言坐在商务车里,修长的手指,正慵懒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

他缓缓摇下车窗,戴着一副很大的黑色墨镜,遮盖住一张令人生羡的脸,视线里皆是那个女生的背影,连走个路都能看出来,这幅模样,肯定是乖乖回家的主儿。

叶禾甚至都不会和同学们放学走几条小巷子,去买东西吃,更不会去凑谁和谁好像在谈恋爱的热闹。

外婆做好晚饭等着她,作业也有很多没写,她肯定是要早点回去的。

陆齐言浅浅勾起唇角,忽然生起了一种要命的罪恶感——他改变主意了。

叶蔷是很有名的大美人,他以为,至少他女儿应该也有风情万种的潜质,被被丢进养鸡会所兴许都能扭着腰,自学成才揽生意,毕竟骨子里就带着她母亲的SAO货基因。

可那样就没有意思了。

陆齐言没有想到,叶禾看着青涩又内敛,咬一口,应该会很酸,也很刺激。

他很想把她弄脏,想让她在单纯美好的世界里变得格格不入,想让她变成一个异类。

叶禾第一次见到他,她以为是巷子口的偶然,偶然撞见陆齐言掐着一只刚满月的小猫,却不知道她很早很早就被猎人列入了捕杀计划。

乔启年其实都做好陆齐言玩她几次就弄死的打算,他等着替那个可怜的女生收尸。

但出人意料的却是,他似乎一直都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他倒是还给叶蔷养了起来。

有时候,陆齐言到底在想什么,很难猜。

乔启年想问一问,但这个男人又给不出什么正经的回答,他听完几次便也不想再听了。

直到有一次,他偶然撞见陆齐言窝在沙发里,姿态慵懒,怀里还搂着一个女生——他在教叶禾打游戏。

还真是好的不学,尽让人好好的学生往坏处跑,偏偏叶禾还一幅“陆齐言好厉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