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沧马越不说话,对方就越是生气。
“我问你话,你为何不答?”张姓弟子怒喝道。
为何要答?
沧马心中想着,看年纪,老子比你大了差不多二十岁,怎么算也是你的长辈,要按礼数,你也不该跟老子这个做长辈的这么说话吧。
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因为一个土匪要是和别人讲礼数,说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你他娘的是哑巴吗!”张姓弟子见他迟迟不回话,气急败坏地又骂了一句。
只听“砰”地一声,酒坛应声爆碎。
就碎在张姓弟子的脑门上,他脑袋也是肉长的,鲜血登时就崩了一地。
“你他娘的到底出不出剑,说那么多屁话干鸟?”
“我要杀了你!”
张姓弟子暴怒,拔剑就向前砍去,全顾不上什么章法套路。
“啪!”
张姓弟子眼前一黑,醒时才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沧马的手也大,胳膊也长,一个巴掌就撇的他浑天黑地,手上的剑也忘记该朝哪指了。
“师兄,你没事吧!”李姓弟子连忙仗剑护在他身前。
“我没事!”说完,他又骂了句:“你妈了个巴子的!”
“啪!”
沧马反手又是一掌,“三招了,该你出剑。”说完,他瞪向旁边的李姓弟子。
先在他脑门上摔了一个坛子,又连甩了两个巴掌,加起来可不就是三招。只不过沧马搞错了主次关系,本该接人三招,现在却变成了他打人三招。
他当真不讲道理。
可你要是认真起来跟土匪讲道理,那也确实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李姓弟子剑虽然握在手上,但气势却早已被全方位压制。自从进了天剑宗,他就一直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做人,哪里见过一个像沧马这样野蛮的家伙。
他是被吓到了。
沧马身上的狂野霸气、以及他不拘一格的手段,专治这些不到二十岁、心高气傲的小娃娃。
这是一个男人,对男孩,从属性上的绝对压制。所以他除了打怵,没有别的选择。
“我、我、我……”李姓弟子开始变得结巴,“你、你吃我一剑。”
剑锋急抖,李姓弟子一连刺了三剑,沧马一连闪了三剑。
三招一毕,沧马撩起马鞭,“好,你过了。”
然后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头也不回的往下一关闯了过去。
望着四蹄撒欢、渐渐远去的烟尘,师兄弟二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空有一身的本事,却使不出来。
刚刚就好像是魔怔了似的,心里层面完全被对方主导,于是就情不自禁地跟着对方的导向越陷越深。
学了那么久的本事,一招都想不起来。
第二关。
沧马想明白了一件事,其实过关很简单,他根本不需要跟这些弟子过多废话,也不需要特意在这些守关的弟子面前停下来,求别人出招。
因为他压根就不会求人。
比如像“请赐教”这一类的话,他是根本就不会说。因为他脑子里压根就没有这样的词,倘若他要想表达这样的意思,那就是“过来跟我打一架”。
谁教他是个土匪呢。所以最好谁也别要求他改变什么,因为想改也改不了。
所谓闯山门,重点就在于一个“闯”字,他只要闯了过去,别人就会来追他,那么自然就会有人来追他。谁追上来就同谁打,不过就是过上个三招。
简单,简单极了!
沧马笑了起来,他就喜欢简单粗暴,越简单越好。
“驾!”
快马冲过第二关,又是一记响鞭抽在马身上,“驾!”
守第二关的弟子,心中先是一愣,“怎么还有人这么闯山门的?”
之后才缓过神来,“快追!别让他给跑了。”
眨眼功夫,沧马就闯到了第三关。
然后是第四关、第五关……
所到之处,无人不惊、无人不乱。
“怎么能任由他在山门之中如此横冲直撞?”
“师兄,山门重地,任何弟子禁止御剑飞行,我们又怎么能跑得过他坐下那匹千里马?”
从第二关一路追来的弟子气喘吁吁道。
“飞剑攻击!”
“连人带马都给我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