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寰九放下筷子,点燃一支烟四两拨千斤地说:“那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我爸让我娶你脑残表妹,我可没答应,事情不可能按照你想的那么顺利。霍培一,出去吃了几年洋饭自信倒是长了不少,手下败将的滋味你大概是忘了。”
沈叔暴怒的一声厉喝:“寰九,少说几句。”
霍培一并不动怒,握着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慢慢嚼下,然后我就感觉自己的肩膀已被轻轻一握,顺带被一股力道扯近了很多。
他问沈寰九,带着几分试探:“好受吗?”
我不晓得霍培一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我已经跌进了一个大窟窿,且无力抗衡。
沈寰九的黑发低垂着,用安静的鼻息轻笑一声:“我和她顶多就是睡过,好过,然后不再睡,不再好。有什么好受不好受?”
我真的认为沈寰九是个不会吃回头草的男人,何况在我之前的先例就坐在这张桌子上。
“扶总,你听见了吗?”霍培一的嘴巴凑我凑得很近。
“他说的很对,我们就是那种关系。睡过好过,现在不再睡,不再好。”我说着沈寰九说的话,脑子抽得厉害,可为了面子和尊严我硬是咧着嘴笑。
霍培一回应着我的笑,唇稍微扬,既难得又寡薄。
这时候沈寰九轻咳一声说:“生意场上的斗争没必要把女人牵扯进来,这么干很没意思。我知道你在华尔街的金融市场上很有影响力,但说到底你就是个被我秒到磕头求饶让我放你条生路的王八蛋而已。”
不知怎么的,我的心竟咚的一下。
“寰九,你闭嘴!”沈叔赫然发火,不停地朝沈寰九使眼色。
坐在我对面这个骨子里烈性至极的男人对于飘向他的眼神却置若罔闻。
“沈寰九,你太沉不住气。”霍培一似笑非笑,丢下这句话后就带我离开沈家。
时间正好是晚上八点半,他在车里问了我好几次恨不恨他,想不想弄死他,我的心慌乱得不行,结结巴巴地说:“我恨不恨有什么关系。你现在应该有的是法儿对付他吧,干嘛要扯上我,说实话我很没用的,保不准还给你拖后腿根子。”
霍培一看着我,好像被我一本正经的语气给逗笑:“扶总,有一点我希望你弄清楚。找上你是因为悦悦告诉我你和沈寰九曾经是恋人,我只是想让每一个在沈寰九那吃过亏的人都能从他身上把账给讨回来,跟我一样享受讨债的畅快淋漓。”
“你和他到底什么过节?”我更胆战心惊了。
车里放着调子缓慢的音乐,霍培一轻轻拍着座椅的空出,打着节拍,声音滚出一丝杀气:“我和他生来就是对手,好比诸葛亮和周瑜,只能活一个。”他冷冰冰地看向我:“我从竞争残酷的华尔街来,和一群金发碧眼的人角逐成最优秀的作手,黑道白道都得给我几分面子。现在的我有钱,有手段,有魄力。扶总,一个人什么都不再缺的时候,有些个陈年百古的烂账就会想着讨上一讨,玩上一玩。”
这番话让我印象深刻,他也难得说这么长篇幅的话,但每一个字都让我觉得很真实,不像他之前自导自演那么充满水分。
车子开到农场放我下来后就迎着细碎的雪绝尘而去,陈叔还没睡,叼着烟给我开门。
剩饭和剩菜一直在炉灶上热着,他关切地问我吃饱没有,要是没有就给我去拿碗筷。
面前慈爱的脸,真的让我冰封的心暖烘烘的,他就像在等自己的女儿一样。如果陈浩东这会在北京,在他身边,陈叔一定会特别高兴。
“陈叔,我吃饱了。”我脱下外套,站在出暖风的口子。
陈叔耷拉着脑袋点头让我好好休息,他回去自己的住处,员工们也早下班了,偌大的场子里又剩下我一个人。我坐在床边,沈寰九的脸就跟蛊毒一样时不时会浮现在眼前,越是让自己不要去想就越是出现的频繁。
我对着门不知不觉地傻笑,恍惚地就像寰九推门进来,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装,就是在冷死人的冬天还是穿那么单薄,他冲我笑,朝我走来。一不小心我就这么掉进了幻想的泥澡里头,拔都拔不出来。
“三岁。”
连声音都那么像。
下巴被挑起来的一瞬间,我才惊觉这是哪门子的幻觉。
是活生生的沈寰九,是更英俊逼人的沈寰九。
“蠢货。”他张口就骂,我的下巴被捏得很疼很疼。
由于我的心太鲜活的跳动着,以至于我一时之间就只是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沈家故意气我的?”沈寰九红着眼睛,笔挺的西装上有很多白白的雪花,他出现得让人意外,不真实,且风尘仆仆。
我一扭下巴,眼神定在地上挺拔的黑影处:“你来干什么?”
三个多月了,对于我这个被抛弃的女人不闻不问,完全从我生活中消失,他根本残酷的像鬼。
可他不仅仅没有回答,手一伸就把我推到床上,欺入身下。
他惨烈地笑笑:“霍培一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沉不住气。”
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压在我身上的男人回到了我第一眼看见时的样子。
在那个破败农村的第一眼一样,很惊艳。
“你在说什么?”我喉头滚动,想哭却哭不出来。
沈寰九盯着我,脖子里的喘息越来越浓郁,他强势封住了我的唇,禁锢了我的手,像是久不开荤的人硬生生将我的呼吸掠夺走。
我的手指用力抓住他的肩膀,拼命往后推,比起以前我的力气大了很多,长期搬着一筐筐鸡蛋的我,手臂上都滋生出很多女孩子不该有的肌肉来,虽然不明显,但确实紧实的存在着。
“这么有劲?”沈寰九沉闷地问,眼圈也更红了。
“你到底来干什么来的?你走!”我没好气得说,不是因为不想他亲近,只是碍于尊严。
“不走。”沈寰九眸如星夜,就跟和我叫板似的不依不饶。
我拼命推攮着他,直到他的眼泪滚进我的眼睛里,推他的动作才忽然停下。
沈寰九非常委屈地说:“不好受。”
我的心猛烈的一抖,紧扣他的肩膀吼了句:“混蛋!”
有些伤口一旦形成就难以愈合,就是愈合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我无法当他不存在,也无法当它不存在。
“好,我混蛋。别和霍培一混在一起。”他用着求人的语气。
我这会儿的情绪就如翻腾地热浪,断断续续地对他说:“你的嫉妒心又跑出来了?上次说我爱你是因为陈浩东追我,这次又来找我是因为我和你的对手混一起了?沈寰九,三多月来最不好过的人是我才对。今天在沈家听你那么评价我和你那段过去,我恨不得把你的心挖开来看看到底是红是黑!我们分手了,还是你提的。你刚刚那么吻我,算是,算是性骚扰。”
沈寰九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很久都没说话,我用力一推把他推到一边,然后猛的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沈寰九坐在我床上,一条腿弓起,慢了一个世纪地说:“性骚扰?那我就骚扰给你看!”
他手臂用力一勾,让我整个后背都贴到他胸口上,平滑的舌忽然像吸血一样舔着我的脖子。
久违的触感瞬间就刺激到了我,一阵不争气的麻感在几秒时间内就蔓延了全身,我就和个木头人一样突然僵住。
“沈,沈……”
“蠢货!”他狠狠咒骂了一句,手却一下从我领口滑到我敏感的地方去。
我扭得像条虫,即使拼尽了全力还是无法逃脱他的禁锢。
他摒弃一贯的温柔对我霸王硬上弓,如是饥渴了很久的恶狼,完全在用蛮力和野性驾驭我。不管是他的吻还是撕扯我衣服的力道全和以往截然不同。
他的诉求直白得不能在直白,就是征服。
我把他的手臂掐出血来还是没松手,我一字一顿地问:“沈寰九!咱俩早就没关系了!你这会这么干,那个娇滴滴的女孩知道了该多伤心。”
“嘴硬。”沈寰九丢给我这一句立刻就长驱直入,像闪电一样快速,而且出奇的精准。
久违的亲昵让我浑身颤抖,在熟悉又有些不熟悉的节奏下,我竟无耻地败给了身体的诚实。
他弄疼我了,特别疼,疼得我紧紧抓住床单骂不出来,还因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而咬破了嘴唇。
沈寰九兴许是注意到了,开始缓缓地入侵,将嘴巴抵到我耳朵那,低声问:“嘴还硬不硬?”
“你到底是想干什么?不是早就不要三岁了吗?”我声音都是碎的,明明没出力的我竟比干几天农活还要费劲。
“干你。”沈寰九精壮的身子完全暴露在暖气里,光洁地皮肤上甚至渗着丝丝汗液,在光线的照射下褶褶生辉,整个人充满了雄性生物的魅力。
我的心脏几乎骤然停跳,好不容易慢下来的节奏又变成了疯狂和肆意,在一**的豪迈驰聘后,我终是忍不住连连尖叫。
沈寰九喘着粗气说:“三岁,和你分手不是因为霍培一,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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