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最迷人的最危险(1 / 2)

    “不……要。”我盯着他,拼命地冲他摇头。

“扶三岁,要是你有一点点爱我,事情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我靠你全家!”陈浩东就像野兽一样可怕,用一股蛮力捏住我的嘴。

我的脸被捏爆了一样,因为疼痛,我反射般张开嘴巴,陈浩东的手劲越来越大,我顿时感觉两片脸颊都要贴到一起去。

偏生两只手都被他一只手擒住,绷直的腿又被他的腿碾压地死死的,已然像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老子遇见你,就成了个神经病!”

突然间并不结实的床猛烈震荡了两下,是陈浩东的拳头砸在床上,他的拳风不断鼓荡着我的耳膜。

“我,出去抽烟。”陈浩东就跟死了半截似的从我身上下来,利落的收拾好自己拿起桌上的烟盒走出去,关上门。

我慌不跌地把衣服穿好,又屈辱又无奈。

陈浩东抽完烟进来,拿着那只行李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偏头对我说:“我不会离婚,扶三岁,你想都不要想!”

我抱着腿坐在床上,心里难受得拿后脑勺用力撞着墙。陈浩东对我所有的好,都随着孩子的死亡和连续两次对我施暴而在心里一笔勾销。

原来纵容是种很深很深的恶。

关于人生,我们这一干人等都在学习中痛苦,在痛苦中懂得,在懂得中长大,在长大中释然回首。

凌晨一点半,我越来越想那个人。

手机捏在手里很久,谁知突然响了起来。

竟是沈寰九的号码。

我的手指发着颤,鬼使神差地按了接听键,随即把手机贴在耳边。

“三岁。”

沈寰九沙哑至极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阵阵猛烈的咳嗽:“咳咳咳咳,家里好像连口水都没有。我病了,你能过来陪我吗?”

养殖场只剩下我一个人,理论上我不能就这么奔赴而去。可脑中清晰地卷起我生病时沈寰九照顾我的片段,我听着沈寰九咳嗽和呼吸的声音,我心慌地挂断了电话。

从养殖场到村口的路很长,在那等车得碰运气,深更半夜有时候运气不好保不准等到天亮都等不来一辆的士。

十分钟过去,一辆车都见不着。最后只得拨了叫车电话,二十分钟后,车来了。

车子一路行驶,带我从黑暗穿行到灯火通明的繁华地带,最终停在了沈寰九的别墅门口。

我习惯性地摸着裤兜,但钥匙早就没了,然后我走到另一边盯着电子密码锁看了好一阵。

怀着胆怯的紧张的期待的情绪我慢慢按下了原来的密码,祈祷般合上眼睛。

咔嚓一声,门竟然开了。

这一刻,我内心汹涌的小情绪在不断翻腾。

我轻轻关上大门,还没转身就被人从后面抱住。

滚烫炽热的身体在告诉我,沈寰九是真的病了。

他哑着嗓子说:“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

我低着头,呼吸层层加重:“你在楼下等我?”

“嗯。”沈寰九无辜像个孩子,连鼻子里钻出那声回应我的声音都特别的委屈。

我轻轻剥开他的手,扶着沈寰九上二楼。

卧室里,灯光通明。

沈寰九躺在床上,我下楼去烧了壶开水,找了备用的感冒药,提着水壶上楼。

他的白眼珠全是红血丝,脸也瘦了一圈,显得五官更加立体。

“喝水。”我把水杯递给他。

沈寰九看我一眼,接过。

我顺便剥了颗退烧药给他:“把药吃了。”

沈寰九点头。

“你们住在一起,你过来,他准了?”沈寰九吃完药就直勾勾地望着我。

我们之间分明有什么阻挡着,和以前有那么一点点不同了。

“夫妻吵架而已。”我站在床边,低着头说。

“他打了你,对吗?脸上有手印。”沈寰九喉结一滚,说完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我一个抬头,瞧见他咳得整个上半身都佝偻着,我立刻把手伸到他后背轻轻拍打。

沈寰九的手一抓,把我抓到他怀里。他自嘲地笑笑说:“三岁,我好想弄死他。他打你,弄死我孩子,还有我妈……”

我心里就像被刀子在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姨……的骨灰。”我咬住嘴唇,恨不得把脑袋剁下来。

王悦说我是祸害,陈浩东说我是祸水,就连沈寰九妈妈的骨灰没了,我也有脱不了的干系。在来的路上,万念俱灰的我有了那么点想死的念头,但看见沈寰九,他比我更不容易依然还在坚强的活着。

“没了,骨灰盒都不知道沉到了哪里。”沈寰九咬着牙。

完全能体会沈寰九对陈浩东的憎恨,虽然几次三番教训他,但沈寰九总归都会给他留一条生路。

我鼻子发酸,没有说话。

“去跟他离婚。”沈寰九的手臂圈紧我,说得特别低声下气,但低着头的我却看见他手臂上的血管涨得凸起,也就是说,沈寰九的内心其实是愤怒的。

我慢慢从沈寰九地怀抱里抽离,一骨碌站起来,避重就轻地说:“你病着呢,我再给你倒杯水。”

倒水的时候我动作很慢,心里酝酿了很久我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沈寰九咳嗽完才说:“问。”

“在派出所门口为什么要给陈浩东那把刀,他是很冲动的人,你知道的。”我捏住水壶,往杯子里倒水,急促地呼吸着:“后来也不是官司不好打,是你不想追究对不对?沈寰九,我想不通,你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想沈寰九一定会在第一次就彻底灭了他,省的日后那一连串的事。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底线全被陈浩东触了。

“罚我自己。”沈寰九只对我说了四个字,却好似包含了千言万语。

我放下水壶,盯着满满一杯子泛着热气的水又沉默了一会问:“密码怎么没换。”

沈寰九沉闷地说:“三岁,我从来没换过。”